院长妈妈经常说,在所有“蓝”姓姐妹里,只有她们亲昵得像一对亲姐妹,做什么都是同步和同等的,同样高质的天赋,让她们从同一所幼儿园,到同一所小学,再到同一所中学,直到念完高三,蓝灵远赴b市。
蓝齐之前没能力,好多次和蓝灵聊完视频,都没敢回来。今天,她终于具备了可以感恩的力量,也能挺直腰杆地和蓝灵并肩再进孤儿院大门。
夜里12点过的时间已经很晚了,记忆里仍然熟悉的活动大厅还亮着灯,安静得不闻人声。
蓝灵在门前拉住她:“我下午打过电话回来,想必院长还在等我,这个时候孩子们都睡了,我们轻点。”
蓝齐穿的是平底的夏季运动鞋,走路几乎没声,倒是蓝灵脚上的细高跟踩着木质地板每走一步都有声响,蓝灵很注意,鞋跟响的声音很轻。
蓝齐还记得院长是因为当初离婚后对婚姻心如止水而投身到孤儿院的公益事业,到她们懂事那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十年过去,院长应该是快近六十的老奶奶了。
蓝齐有些不忍直视,跟着蓝灵踏进大亮的客厅,空无一人。
这个时候想必早就睡了。
小时候,冷气机还很少见,夏天有几台电风扇就是幸福的。
而今,孤儿院早装置了室内冷气机,凉爽的室内,让人不焦不躁。
孤儿院的内置和从前没什么分别,蓝齐往楼梯上院长以前住的屋子看,门正从里面打开,确实已经两鬓斑白的院长妈妈穿着睡衣下楼来:“蓝灵,你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院长妈妈,这么晚才过来,您看看我给您带谁来了?”蓝灵往旁边蓝齐一指。
老院长多年来身体养护得当,短短的卷发,纵然两鬓花白却不显沧桑,反倒很精神,那张蓝齐永远记得的慈善面庞,不管孩子门犯了什么错,都会以最宽容的大爱来化解,小时候,她们那一届的小孩们,再皮再闹的都会亲切地管她叫一声“院长妈妈”。
此刻,老人抬起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透过镜片拉清了蓝灵旁边女孩脸。
一瞬间,激动得老泪纵横:“蓝齐?!是蓝齐!”
蓝齐也激动得冲过去抱住院长妈妈:“是我是我,是蓝齐。”
从高中离开,到今天,蓝齐再见这位比生身母亲更亲的妈妈,激动得眼泪哗哗。
蓝齐26年,只有和蓝灵分别的那天流过泪,任凭徐老虎再怎么威逼利诱,她都没有流过那些不值得的泪。
可这一刻,蓝齐忍不住。
母女俩抱着哭了会儿,蓝灵拍了拍蓝齐的肩,道:“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抓紧时间说说话,让院长妈妈还能睡几个小时,不然这么哭下去,一会儿就该天亮了。”
激动使然,蓝齐愈发猜不透蓝灵的用意。
她抹掉院长妈妈脸上的泪,把她扶到旁边凉椅上坐下。
老院长也珍惜时间,收起眼泪,看着蓝灵:“两个丫头这么晚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前阵子刚从外地回来,一直忙到今天才有时间回来看看,和蓝齐一起吃饭,晚饭吃得太尽兴,这才晚了。”蓝灵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蹲在院长妈妈跟前,塞进她手心,
“明天开始,我又会很忙很忙了,今晚特意拉着妹妹一起回来,太突然也没买什么,我和蓝齐从小到大,都得到院长妈妈很多很多的照顾,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院长妈妈对我们的关怀和付出,现在我们各自有了能力,理当为孤儿院做点事了,这里面有一千万,是我和妹妹的一点心意,还请院长妈妈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