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儿站在门口不动，她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楚翊似乎有些不耐烦，眼神冰冷得伸出手，季菀儿才绷紧身体要还手，便被楚翊动作极快得打晕了。

陆青瑶刚刚绕过书桌走出来，便看见季菀儿倒在了地上，又见楚翊冷淡的样子，不由也有点忐忑。

她连忙走上前，见桃笙从下人房里出来，便朝她招手。

“你把菀儿带去隔壁睡一会吧，其他下人......”

“都睡得很沉，哥哥在外面守着，奴婢把季姑娘扶到床上后，便在外头盯着。”

她是被季菀儿倒地的声音吵醒的，也是因为她有功夫在身，比起他人听觉要更灵敏些。想到自己毕竟是换了主子，于是桃笙鼓起勇气和楚翊道：“世子还是不要半夜前来了，叫人知道了于姑娘名声有损。”

陆青瑶有些讶异，她白日里还觉得桃笙很不乐意给她使唤，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为她着想的。

桃笙才要扶着季菀儿离开，又闻到了味道，“世子受伤了，需要伤药吗？”

陆青瑶愣住，楚翊身上的味并不那么重，因此只有对血腥味敏感的季菀儿和会医术的桃笙才闻见了。

楚翊摇了摇头，“无碍。”

见状，桃笙便带着季菀儿离开了。

陆青瑶小跑跟上去问了声季菀儿有没有大碍，听桃笙说没事，才放下心往屋里走，楚翊已经在屋内坐着了，还喝着她那放凉了的燕窝。

“谢世子下午送来的玫瑰清露。”

这玫瑰清露是宫中女眷才能喝上的玩意，补血养气，很是难得。有趣的是，下午王府的丫鬟送来莲子汤，但是送到门口，又来了一个嬷嬷。那嬷嬷大声指责丫鬟送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将莲子汤直接就倒到了门前的草地上，转而献上了玫瑰清露。

那丫鬟还和嬷嬷一唱一和，委屈的说这莲子汤是白窈衣叫人送来的，嬷嬷便道世子有更好的给陆青瑶，两人一出戏，即踩了白窈衣，又抬高了陆青瑶，使得老太爷当天就罚陆青萍去跪了神堂。

楚翊摇了摇头，从袖口拿出一瓷瓶，递给陆青瑶。

“把它吃了。”

陆青瑶走到楚翊身边，正好看到他眼下的青紫和有些发白的嘴唇，不知为何忽地就有些心中泛酸。

她接过瓷瓶，晃了晃，打开一看，是一颗碧绿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药？”

“毒药。”楚翊微挑眉应道。

陆青瑶无奈撇嘴，倒了杯水，将药咽下。

本来还想问清楚，转念一想，楚翊要是非让她吃，捏着她的嘴巴都能给她硬生生塞进去。还不如先吃了再说。

喝了水后陆青瑶便坐在楚翊旁边的凳子上，烛火摇曳，二人都有些沉默。

一个是写了许久的字困意上来了，一个是疲惫的不想说话。

陆青瑶打了个哈欠，随后站起身去里间的抽屉里拿出雪莲膏来，这是楚衾之前给她的药。

“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