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就是,此天象一出,必主帝王殒命,天下大乱!
此番言论震惊朝野。
当被问到如何化解之时,钦天监正,苏天镜则这般回复萧靖禹:
“此番恰逢太后寿辰,切不可再行屠戮血腥之事。全部官员需焚香祝祷、沐浴斋戒,再开坛祭祖方可保大周国运昌盛。”
“所以,这就是陆家天福楼的全素宴,被选中的原因?”
陆挽澜扯了扯嘴角,不知为何,竟听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是啊!”小喜傻乎乎地点点头,然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不过苏监正又说,帝王殒命之说若想化解,还需要转移出去才可。”
“转移?转移到哪去?”陆挽澜颇为好奇。
“就是将圣上的灾祸,施法转嫁给旁人。”
“什么?大周皇帝怎可为了苟且偷生,至万民于不顾?”
陆挽澜虽不信这迷信之说,可若萧靖禹真的为了这些无稽之谈,下旨将灾祸转嫁他人,那也算不得什么好皇帝了。
“圣上也是这么说的!”
小喜点了点头,学起萧靖禹的口气:
“转嫁给重臣,不妥,不能坑害朝之栋梁;转嫁给百姓,朕又于心不忍。这既是上苍对朕的责罚,便不能连累旁人,苏爱卿可有他法?”
“他真这么说?”陆挽澜听了这番说辞,倒是有些意外,“那后来想了什么法子?”
想到这最后的办法,小喜便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挽澜见状急了,便问迟铮:“你来说。”
迟铮想到这竟也弯了弯嘴角,可以想见这法子是多么荒谬了:
“苏监正说与其找别的法子化解,不如直接转嫁给敌对之人。”
“敌对之人?”
迟铮点了点头:
“丹巴七部世子和郡主名义上为太后贺寿,却不安分守己,还提出要与大周将士比试骑射技艺。寿宴安排在哨鹿围场,原本就是要举行秋猎。可如今不能杀生,礼部便想用打马球来代替围猎,让两方在草场上一决高下。”
“打马球转嫁?”陆挽澜不解。
这时小喜终于止住了笑,便又接话答道:
“苏监正说,要把灾祸施法于符咒之上,然后塞进那马球里,只要大周的将士把那马球打进丹巴七部的球洞里,就算是转嫁了!”
她说完,马车中的三人便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传出老远,正立于马上随萧晏之检查队伍的唐风,听在耳中也顿觉心情舒畅。
正欲对自家王爷说,这回出来为太后贺寿,王妃肯定能吃好玩好。
却见萧晏之黑着脸喊了一声:“恰!”
墨骁烈马顷刻间,如闪电一般嘶鸣着飞驰出去。
马车内三人笑了笑便止住,陆挽澜权当这是个笑话不再提了,只是谢怀津的死让她颇为意外。
难怪贾达方遍寻各处都寻不到谢怀津,又那么急着脱手那批棉绢,原来是这个原因。
陆挽澜本想派人等在梅时渡口,等双方交易后,在谢怀津与客云来掌柜接头时,继续跟踪那掌柜寻出制作咸布的证据。
买卖棉绢实属正常生意,抓住了也没所谓。
可若是让他们,在交易咸布时被官府抓住,才是真正的人赃并获。
不过谢怀津的死讯早已传遍京城,接头人想必得了风声,不见踪迹。
听迟铮将贾达方的情形交代完,又说了近几日京城的变故,陆挽澜沉吟片刻,便又担忧起来:
“顺天府现在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