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主？”

“特来取回几十年前所失医书，望一并交还。”

顾行微语气淡淡，仿佛不是在讨陈年旧寨，而是询问对方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但即便是他再怎么风轻云淡，药言的眸子还是一寸寸的暗了下去，之前那股骇人的气场也消弱了几分。如果观察得仔细，还能看见他按在轮椅之上的手指一直在发抖。

他不回话顾行微倒也不介意，望着眼前这坐轮椅的老人，顾行微语调里夹杂了些不动声色的轻蔑。

“若我无记错，当初留下的医书里曾记载过一味能助长修为提早羽化成仙的药，可惜我走得匆忙未写完，那药方只是一个半成品，副作用便是致残。

想必，你便是迫不及待的使用了那方子才变得如此下场？”

提起残废，轮椅上的药言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他握紧拳头如同村野间的村夫一般气得目眦欲裂：“怎会…怎会！不过是一个药方，即便是吾自己也能……”

“也能补全？”顾行微喉间溢出低笑：“学了几天医便拿自己当不世奇才了，偷盗他人的智慧来为自己贴金，果然世人大抵都是这般无耻，令人生厌。”

早些年，顾行微最开始路过这附近只是为了解决文泉城的瘟疫，而药言是他曾救下的一个孩子，为了拜恩他父母便将他强行送过来给自己打杂。

当时的顾行微想着反正自己也待不了多少时日，这才勉强应下，而这便是一切开始的源头。

顾行微走后，药言大肆祸害自己的亲人族人试炼药方，只为成为顾行微那般的仙人。

而现在的无论是药人还是毒王，很显然，全是那张被改良了无数次依旧未能成功的残缺药方制造出来的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