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瞥了利维坦一眼，没说什么。

但这一眼却让利维坦浑身发冷，苦兮兮颤巍巍，害怕的不行。

呜呜呜~，完了，作大了，她要挨揍了。

云疏转身直接踏入了幻境，风姿卓绝，从容镇定。

*

云疏刚一踏入幻境，就是一怔。

这不是天使应该有的幻境。

不是光明美丽的天堂，也不是阳光鲜花，而是教堂。

布置的精致美好的教堂。

在教堂里，有两位主人公，是天使和恶魔。

穿着婚礼礼服的天使正看着新娘。

而那位新娘的身份，自然不用多说。

利维坦的幻境映照出来的是生灵心底最真实的欲望，那么他……

云疏脚步一动，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一瞬，然后那个新娘凭空消失，她站在了新娘所站的位置。

利维坦的实力在她之下，幻境自然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况且她事先就知道这是幻境。

但乌利亚不一样。

严格来说，乌利亚的实力和利维坦不分上下，但因为他事先没有戒备，突兀之下被送进幻境里，自然不小心中了招。

云疏穿着婚纱，面前是身姿修长面容完美的天使。

在牧师温和的声音下，乌利亚语气坚定而微急的说出了那三个词。

“yes，i do.”

说完就轮到了云疏。

在牧师和天使的眼神下，身为新娘的云疏久久没有出声。

但众多宾客和牧师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还是温和期待带着祝福的笑意。

没有丝毫改变。

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久久不见新娘回应的天使金眸瞬间黯淡下来，浅金色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云，你不愿意吗？”

天使璀璨的眼眸里全是期待忐忑，他等待着恶魔的回应，回应他的誓言。

但云疏不能回应，因为一旦她答应下来，乌利亚会进一步陷入幻境里不能自拔。

这就是幻境的可怕。

一步步满足你的欲望，直到你再也不能离开失去所有抵抗能力为止。

云疏头纱下的纯黑眼眸淡然，修长的手指带着白手套，她微微抬眸看着天使，语气懒散，“乌利亚，这是假的。”

天使不为所动，反而眉目间蕴了几分难过委屈，“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他潜意识里抗拒着“这是假的”这个事实。

这也是许多生灵不能逃离幻境的原因。

想破解幻境其实很简单，只要知道并相信幻境里的世界都是假的就行。

但乌利亚显然不相信。

天使干净如湖泊的瞳孔映出了她的模样，他没有催促，没有焦急，就那么等待着，温柔的等待着。

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偏执？

他不肯放弃。

两人现在僵持不下。

乌利亚想要她答应，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但云疏偏偏不能答应。

她倒也不是不能直接暴力破了幻境，但这样的话乌利亚一定会受伤。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并没有直接出手的打算，暂时只能僵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