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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之鱼戏江湖】(1-3)

燕南天这才了然,要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在大多人眼里,毁尸也已和杀人差不多,这万春流把人家亲属的尸体像猪狗牛羊一样开膛剖肚,只怕也是偷偷瞒着人的,被人知晓后,人家要杀他也不无道理。

只是这万春流所为也是一心为医者事,所做虽错了,但出发点总是好的。

这样一个人,放过又何妨,便道:你去吧,某不杀你。

万春流挣扎着站起来,头也不回,一拐一拐的走了。

燕南天再看万春流的屋内各房,才发现这里堆满了药材、器具,药材种类繁多,见多识广如燕南天也只识其中两成。

那些各种器具,燕南天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才吃了一惊,道:原来万春流医术如此高绝,幸好我未杀他,若不然这世间又少了一位济世活人的良医。

燕南天却不知,这万春流嗜医成痴,根本就是个为了医学之道不择手段的疯子,当年他剖了死人的尸体还不明病理,就把将死之人也剖了去,如此疯狂的做法才惹得人家定要杀他。

再说燕南天出了万春流的屋子来到街上,看着空寂长街,心中叹道:罢了,这恶人谷中各人有各人的缘由,我又如何能一一分辨得清楚明白,若是错杀良人,徒损我一世英名,今番找回二弟的孩子便就此离去,只要这些人一生不离恶人谷,不到谷外作恶,我也不理会他们了。

走了一段,突然间,一道刀光,自黑暗的屋角后直劈而下!这一刀显然也是刀法名家的出手,无论时间、部位,俱都拿捏得准而又准,算准了一刀便可将燕甫天的脑袋劈成两半!这一刀刀势虽猛,刀风却不厉,正也算准了燕南天绝难防范!哪知看来必定猝不及防的燕南天,不知怎地,身子突然一缩,刀光堪堪自他面前劈下,竟未伤及他毫发。

咯,钢刀用力过猛,砍在地上,火星四射。

燕南天反手一翻,已擒住拿刀的手腕,若是之前,燕南天一拳就捣了过去,但现在心中杀念已熄,只是一扯那只手臂,大喝道:出来,我来问你。

突觉手上一轻,手上只拉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断臂,原来使刀这人也更狠更绝,被燕南天抓住手臂,知无幸理,当机立决反手斩了一臂,悄无声息的又消失在黑暗中。

燕南天拿着那只断手,心中又急又气,急的是一直找不到二弟遗孤,气的是这些人暗中偷袭源源不绝。

忽又想到,我这般光明正大的走在长街上就如一支明烛,他们能看见我,我却看不见他们,这些贼子只要时刻看着我避着我,只怕我也永远找不着他们。

不若我也遁入黑暗,大家都盲人瞎马,也断绝了他们偷袭的机会。

想着,便散了功,长街霎时便陷入一片漆黑,燕南天定了定,潜进墙边的黑暗一阵急行,也不管是到了哪里,翻身进了一扇窗户,静静等待着。

果然,窗外一道灰影飘来,衣袂翻飞却无一点声息,犹如鬼魅,正是阴九幽。

阴九幽在燕南天消失的地方,停留一阵,然后又朝前飘了去。

燕南天心中暗忖,原来这厮一直尾随我左右,现在失去我踪迹,定要回几大恶人躲藏处,我且跟着他。

于是阴九幽在前,燕南天在后,两人都悄无声息的往前急驰,这时燕南天才发现,阴九幽的轻功身法的确是天下一绝,不见其任何动作,身影却迅如飞鸟。

燕南天要保持着行踪隐秘,不让阴九幽察觉,势必就不能全力施为,竟让他越离越远,幸而在燕南天快跟丢之前,阴九幽闪身进了一幢房内。

阴九幽入屋之后,里面灯火幽幽升起,一道声音响起:阴老九,你怎的回来了?赫然就是哈哈儿。

阴九幽只是简短答道:跟丢了。

另一个人说道:跟丢也无妨,燕南天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我们又回到这里。

正是李大嘴。

燕南天瞧瞧四周,赫然就是哈哈儿的客栈,的确如李大嘴所言,如果不是跟踪阴九幽而来,打死燕南天都想不到他们又躲回了这里。

李大嘴又道:阴老九来得正好,看看这小娘子长得如此美丽,便是死了也还这般肉嫩肤滑,正好做成涮肉片,熬上一锅香汤,涮上几片美人肉,给个仙也不换,阴九幽一起尝尝如何?哈哈儿却嘿嘿淫笑道:这女的如此美艳,纵是死了,这恶人谷中也无人比得上。

想必这就是那燕南天的弟媳妇,正当让我好好玩弄一番,且算报了杜老大的断掌之仇。

李大嘴怒道:你淫玩之后,这女人还如何能吃。

燕南天听到这里怒不可遏,一脚踹破客栈大门,怒喝道:狗贼!只见客栈之中,一具棺木斜靠在大堂墙壁之上,江枫妻子花月奴的尸身却已被扶了出来,李大嘴的手正抓住花月奴的肩头,哈哈儿的手却已在解她胸口的衣扣。

见燕南天出现,李大嘴哈哈大笑道:燕大侠若想吃,就送与你!说着一把抓起花月奴的尸身就向燕南天掷了过来,燕南天自是不肯让弟媳的尸身砸到地上,凌空接住抱在怀中,大怒喝道:狗贼,燕某今天要将你们碎尸万段!突觉有异,想把怀中尸体推开已是不及,肋下一酸,已被刺入一指长、细如发丝的金针。

花月奴的身体一翻,脱出燕南天的怀中,挥手抹着额上的汗珠嗔道:好险,好险,这燕南天感觉如此敏锐,如果不是他怒气冲头,只怕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原来花月奴的尸身一入怀中,燕南天就感觉有异,一个死人的尸身再如何保持美艳,也脱不了僵硬冰冷,这具尸身却柔软温暖,分明就是活人。

只是燕南天正怒气满胸、血贯瞳仁,心中只想杀李大嘴哈哈儿以后快,根本未想到他们还有其他奸计,待发觉不对已经晚矣。

燕南天只觉肋下又疼又酸又麻,一身功力连半成都提不起来,反手想去摸,背后一震,被阴九幽连点几个大穴,再也动弹不得。

嘻嘻,如今你肋下大穴被阴老九独门的封穴针刺入,看你还怎么用嫁衣功。

花月奴嘻嘻笑道,听声音定是屠娇娇无疑了,也只有她才能扮别人扮得如此唯妙唯肖。

燕南天两次都是被她所制,唯有一叹,道:你一个武功极差的女子却能两次擒我,好心计,好胆量!燕南天,你只当方才真是你找着我们的么?这只不过我的计策,让阴老九故意显露身形,让你以为自已发现,不疑有他的跟来,如何,如今可知我的手段?燕南天哼的一声冷笑道:我早该想到,若有没有你屠娇娇在,这两个无胆鼠辈怎敢出现在有灯的地方,又怎敢如此大声说话。

李大嘴和哈哈儿面色一变,屠娇娇却依然嘻嘻笑道:燕南天燕大侠也懂用攻心计了,嘻嘻,果然脑子还是比武功管用,燕大侠总该是信了吧。

李大嘴却恨燕南天挑拨离间,咚咚就在燕南天胸口打了几拳,直打断了他的几根肋骨,才道:燕大侠光明磊落,胸怀坦荡之辈,自是不屑学娇娇你这阴谋诡计的了,且让我等好好招呼燕兄一番,以敬燕兄大闹恶人谷之恩!燕南天也硬气,连哼都未哼一声,藐然道:你是个女子吗?力气如此之小。

哈哈儿大笑道:大嘴兄想来是晚饭未吃,我倒是吃饱了饭的,且来招呼一下燕兄。

说着手指如剑,直刺燕南天的腑脏之位,几指下去,燕南天已经伤了几处内腑经络,嘴角挂血。

燕南天仍大笑:你这几下连女子都不如了。

屠娇娇道:如此,还是要看杜老大的了,血手钻心的滋味总还是不错的。

说话间,客栈上二楼的楼梯缓缓走下一人,脸白如雪,正是杜杀。

杜杀右手已折,包着层层白布,左手却抱着一个襁褓,来到燕南天面前,对李大嘴和哈哈儿等人道:我只喜杀人,其他事情还是你们来做吧。

又对燕南天道:你一直在找这孩子,死前不能在一起,死后总是要在一起的。

燕南天怒瞪着杜杀,半晌才虎目含泪道:我有愧二弟,连他最后的遗孤也不能保住。

杜杀,你也是条汉子,难道连个孩子都容不得吗?杜杀并不回答,将襁褓交给屠娇娇,自已静静坐到了灯光照不到的角落。

哈哈儿笑道:杜老大是光明正大之辈,不喜这折磨人的差事,娇娇只怕也是没什么好手段来招呼,那只有请阴老九了。

阴九幽也不吭声,闪身过去就是几指,燕南天顿时就觉身子似被刀扎针刺,经脉中似寒冰烈火,再也忍受不住,痛哼出声,半晌,那疼痛消退时,燕南天已经汗透重衣,浑身肌肉抖颤不停。

还不等燕南天缓过气来,李大嘴沉重的拳头又披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夜色更深,原本生龙活虎的燕南天,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无论谁都可以看出,这威震天下的英雄,如今已经毁了,只有等死而已。

李大嘴呼呼喘息着道:不行了,不行了,再打下去我也没力了。

哈哈儿也道:我早已没力,最后几下只是硬撑而已。

如此,就请杜老大出手吧。

李大嘴说着,眼睛已瞟向角落中的杜杀。

杜杀闻言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燕南天的面前,左手一翻,已执了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

门外,突然起风了,呜呜的刮着,哀泣着一个英雄的即将陨落。

杜杀已经举起短刀,这一刻似乎再无人能救燕南天。

诸位且慢动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一个声音大声说道,杜杀眉头一皱,放下了高举的利刃。

只见门外一人缓缓行来,赫然正是万春流。

李大嘴看着他,怒道:万医喊住杜老大意欲何为,莫不是想留这燕南天一命,等他好了,再大闹一次恶人谷?万春流也不理他,直接过去拿起燕南天的一只手腕诊了脉象,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瞳孔,最后解开他的衣襟摸遍全身骨骼才缓缓道:这人全身经脉尽毁,骨骼十碎其八,腑脏各处受损出血,你们杀不杀他已无分别,且让我拿回去做个试药人,也算人尽其用。

哈哈儿一听,也怒声道:万医竟是要救他?万春流也不惧他们发怒,只是慢悠悠道:此人身上伤残不下百处,正好作为我试验药草性能之用,在下若是试验成功,对各位也大有好处。

屠娇娇在一旁嘻嘻笑着接话道:纵有用处,但你试验成功,岂非也就将燕南天救活了,等到他伤势痊愈,你就该来救咱们了。

救不救得活尚未可知,就算救活,这样伤势如此之重,醒来也成残废白痴,各位若要取他性命,还是随时都可下手,何必急于一时。

但此人身上有百处伤势,最少可试出百种药草之性能,这百种药草,说不定就有一种将来哪天就能救各位的命。

屠娇娇眼珠子转了转,又嘻嘻笑道:万医说的也是极有道理的,只不过我却也怕万医医术太高,一不小心,哪天这燕南天就呼的跳了起来,龙精虎猛的。

不若,每隔半月,阴老九就去看望燕南天一眼,在他身上多帮万医加几处试药之地,万医你说可好?万春流淡淡瞧她一眼道:如此正好。

哈哈儿抚掌大笑道:还是娇娇想法周全,经过今日我才知,阴老九的九幽阴魂手是如此厉害,我与李大嘴在燕南天身了忙了一通,对其造成的损害只怕加起来还不及阴老九的一半,以后有阴老九时时关照着燕南天,便也不怕了。

这话看似在夸奖阴九幽,实则隐含威胁,警告阴老九,若有天燕南天真的恢复如初,以今日之事,燕南天首先要杀的就是阴九幽。

阴九幽也不理会,幽幽的说道:万医,这人是你的了。

万春流脸上也没有半分高兴之色,淡淡说了声多谢,然后从怀中取了一颗药丸塞入燕南天口中,等其用口水自行化开。

突听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屠娇娇的怀中传了过来。

李大嘴精一振,笑道:对了!还有那孩子。

哈哈儿望向杜杀道:杜老大你说如何?杜杀手中短刀一翻道:杀!屠娇娇眼珠转了转,笑吟吟的抱着孩子退后两步,道:这孩子杀不得。

哈哈儿一怔,不解问道:这又是为何?看着屠娇娇还扮着花月奴那一副极度妩媚美艳模样,又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了,定是娇娇你扮了一回这孩子的母亲,连这心也变得跟他母亲一模一样了。

屠娇娇却也不辩解,笑嘻嘻反问道:哈哈儿我问你,咱们虽然都是恶人,但世上最凶最毒最恶的人究竟是谁,你可知道么?哈哈,若论天下最恶的人,自然就是算娇娇你了…过奖过奖,但……屠娇娇话未说完,杜杀已幽幽接口道:小屠手无缚鸡之力,怎能算得最恶的恶人。

李大嘴嘻嘻奉承道:杜老大是我等几人中武功最高的,杀人也是最多的,自然杜老大是这天下最恶的恶人。

哈哈儿却摇头道:不然不然,杜老大一脸杀气,别人见他就已知他是恶人,先就提防了他几分……屠娇娇嘻嘻笑道:如此说来,天下最恶的倒是你哈哈儿了?哈哈儿摇手笑道:不敢不敢。

李大嘴蔑他一眼,不屑道:他?除了会奸辱女人,玩上几手笑里藏刀,也能称了天下最恶的恶人?哈哈儿被李大嘴说得脸色铁青,也发作不得,气道:我自是称不上天下最大的恶人,难道你李大嘴敢吃几块人肉就能称得上了?李大嘴被他呛了一句,咂咂嘴巴道:我自然也称不上了,若论出手阴毒狠绝,还是非阴九幽莫属……话未说完,才想起这阴九幽的出手虽狠毒绝顶,但这人到底杀过几人,连同为十大恶人都不清楚,看他模样,也必定不屑理会这最大恶人的称号。

哈哈儿接道:我们十大恶人,倒还有几个,你们看那『迷死人不赔命』的萧咪咪又如何?我瞧就算二十四孝『中的孝子若是被她迷上,也会把老子娘全部卖了的。

话音才落,屠娇娇已不屑的唾了一口道:那就是一条只会到处发情的母狗,也算恶人?原来,这屠娇娇与萧咪咪虽同是名列十大恶人,却相互不对眼已极,屠娇娇每每听到其名必定唾骂一通。

李大嘴嘻嘻笑道:萧咪咪不行,那狂狮铁战又如何?屠娇娇道:狂狮铁战虽狂,到处逼人与他打架,但这些年真正死在他手上的又有几个?哈哈儿皱眉道:如此说来,那只会逼赌的恶赌鬼也是不能算了,你们瞧损人不利已白开心怎样?别人连这人的名字都懒得提,都冷冷望着哈哈儿。

哈哈儿哈哈的干笑几声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娇娇你倒说说,我们之中到底谁才是这天底下最大最恶的恶人?屠娇娇嘻嘻一笑,把怀中襁褓举高道:自然是他。

这名话说出来,每个人又不禁为之一愣。

李大嘴终于哈哈笑道:你说他是天下最凶最恶的人?…………哈哈嘻嘻!嘿嘿!……………呸!屠娇娇也不理他,自顾自道:咱们虽然都是恶人,却各有各的缺陷,凶的未必恶,阴的未必狠,总有咱们力有不逮的地方。

但这孩子却不同了,现在他就如一张白纸,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等咱们把各自最得意的东西全教给他,熔合了咱们所有的优点,你们且说,他不是天下最大的恶人,又有谁是?哈哈儿这才明白过来,哈哈笑道:这样的人,只怕连鬼见了都要害怕。

屠娇娇笑道:正是要鬼见了都怕,才不枉我们恶人谷之名。

我且问你们,你们各自作恶一生,研究出了各种作恶手段,但现在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难道就甘心情愿带着一生心血进了棺材?这些人被困居恶人谷,也不知还有没有重出江湖的一天,如果真有一天老死谷中,那一生所学、所琢磨的东西不都尽归黄土了么?屠娇娇这话正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

哈哈儿呸的吐了口唾沫,大声道:娇娇说的正是道理。

屠娇娇听到这里,笑嘻嘻的一点婴孩鼻子道:所以这孩子在这时进到恶人谷来,正是老天所赐,送给我等当继承人来了。

试想等他学会我等所有的坏花样,江湖上还有谁能制得了这小魔头,大煞星?哈哈,那时天下也要被他搞得大乱了!哈哈儿笑得前仰后合,拍掌着大声笑道:哈哈!除了娇娇之外,还有谁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于是恶人谷中又多了个小孩子。

每个人都将他唤作小鱼儿,因为他的确是条漏网的小鱼。

第三章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转眼之间过了七年。

绣玉谷,移花宫。

武林中最秘的禁地。

谷中湖泊如星罗棋布,一年四季如春,百花四时皆放,绿树红叶掩映着白如玉筑的移花宫。

这里不但是武林禁地,更是男人禁地,传说任何进入移花宫的男子都只有死。

然而被视为男人禁地的移花宫却终于迎了第一位男性弟子——花无缺。

清蓝的天空飘过几丝浅浅的云,试剑阁前的广场上,春风卷着几瓣桃花缱绻落下。

七岁的花无缺一身纯白的锦衣,白衣如雪不染纤尘,手中剑如清泓斜指着汉白玉的地面,漆黑乌亮的眼睛认真的盯着对面二十岁的少女,认真的执礼道:紫姐姐,请赐教。

移花宫二弟子花紫萱也谨慎的看着对面的小师弟,虽然他才七岁,却是移花宫宫主最尽心教导的弟子,也是移花宫中被要求最严格的弟子,从三岁开始他就要每天练功十几个时辰。

这样的训练强度对一个孩子而言无疑是残忍而冷血的,但花无缺却极其坚韧的承受了下来,并展现着他那惊人的武学天赋,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短短四年就成长到了令花紫萱也不得不认真对待的程度。

而且他依然在一日千里的成长着,只怕再过两年,他就能成长为令她仰望的存在。

以前还尿过自已一身的小东西,转眼已经颇具渊停岳峙的宗师风范,怎能不令花紫萱的心情复杂而嫉妒。

同样是被收养的孤儿,为何只有花无缺被特殊对待?难道就因为他是男人?花紫萱隐藏着情绪深深看了花无缺一眼,低声娇喝道:师弟,小心了!言罢,身影卷起满地的桃花,一剑刺向花无缺。

移花宫剑法轻灵迅捷,形影飞逸,花紫萱手中剑光如悬河落水,身影如穿花蝴蝶。

然则花无缺也已尽得剑法精髓,两人招来剑往,一攻一守,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只是花紫萱一开始胸中就有一股不平之气,两人交手二三十招,看似她手中剑光已笼罩花无缺小小的躯体,其实却连他一片衣角都未沾到。

与一个七岁孩童不相上下的事实,让她的心里越来越焦燥,手中剑法也越发狠厉。

但两人都对此剑法极为稔熟,即便下手再狠,又如何片刻之间能奈何得了花无缺,反而是她只顾一味抢攻,剑法之中的破绽渐渐显露出来。

终于花紫萱窥得一个空档,一剑刺向花无缺的左肩,而花无缺正是招式用老之时,看来这一剑已避无可避,不由心中暗喜。

却殊不知这本就是花无缺故意卖的一个破绽,见二师姐果然上当,他右脚极快的踏前半步,左肩后撤七分,一剑反撩而上,险之又险的贴着花紫萱的胳膊刺向她的咽喉。

花紫萱故然依旧能一剑刺中花无缺的肩膀,但在此之前她的咽喉先就被花无缺洞穿。

花紫萱自然也瞧见袭向喉间的寒芒,但此时她剑已尽力,早已无法变招,除非她撤剑认输,否则就跟自已把喉咙凑上去送死一般。

但要她这移花宫二弟子向个孩子认输,如何能行。

瞬息之间,花紫萱未及多想,眼中眸光变厉,剑尖铮然一响,寒玉剑气猛然迸发,袭向花无缺的肩头。

此刻她的剑尖离花无缺肩头不及七分,加之宫中弟子比试严禁使用剑气,花无缺根本不可能想到师姐会突然使出寒玉剑气来。

如此险之又险的距离和如此迅不及防的剑气,此刻花无缺连万一的闪避机会也无。

但就是这不可能闪避的时侯,花无缺迹一般的肩膀一沉,寒玉剑气嗤的刺透了他肩头锦衣,却未伤及肩上丝毫油皮。

而他的剑已停在花紫萱的颈间不及半分。

花紫萱楞楞瞧着颈间长剑,使出剑气固然是她头脑一热,但即使是她做到了这种程度,也轻易的败给了这个小她十几岁的孩子,一时之间她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花无缺收剑执礼,道:紫姐姐,承让了!承让……吗?这简直就是在讽刺。

花紫萱银牙一咬,柳眉倒竖而起,手掌暴起,一掌拍在花无缺的胸口,强大的掌力令花无缺口中一道血箭喷出,小小的身躯瞬间飞出五尺之外。

花紫萱还嫌不够,几步追过去,手中剑高高举起,怒叱道:臭小鬼,我要杀了你!眼瞧花无缺就要丧命她的剑下,一声喝道:够了!声音清柔,却如黄钟大吕冲击着花紫萱,令她识海一清,手中剑再也砍不下去。

抬眼望去,才发现广场上不但围观着移花宫的众多弟子,移花宫的大宫主妖月和二宫主怜星也已不知何时站在了试剑阁前。

刚才的一声沉喝正是妖月宫主所发,众位弟子这才发现宫主驾临,纷纷施礼,花紫萱更是当啷一声扔掉了手中剑,跪服于地叩首道:弟子不知宫主驾临,罪该万死。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差一点就闯下大祸,违反门规在演练比试中使用剑气已是大罪,输了之后还要出手伤人,更是罪无可赦,何况还是在两位宫主眼前,不知宫主将会降下怎样的惩罚。

她想请罪,但舌头打结,竟怎么也说不出请罪的话来。

妖月却只是冷冷地瞧了她一眼之后,再没给她一丝一毫的关注。

花无缺胸口中了一掌,吐了一口血,伤却不太重,这时挣扎着爬了起来,施礼道:无缺拜见大姑姑,二姑姑。

妖月瞧他发丝凌乱,嘴角挂血的狼狈模样,冷哼一声道:无缺,随我过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沿着雨廊移步而去。

花无缺丝毫不敢违逆的追了过去,却被怜星拉住。

花无缺瞧着怜星,有些担忧地问道:二姑姑,大姑姑是又生气了吗?怜星宫主用白绢拭净了他嘴角的血渍,又用手指替他理着乱发,细声柔气的道:你又弄得这般狼狈,莫说大姑姑要生气,二姑姑也会生气呢。

花无缺听怜星这样说,乌黑的眼眸里泛起恐惧。

怜星宫主无奈的摇头,温柔地牵起他的小手道:若是害怕大姑姑生气,就莫再把自已弄得如此狼狈,知道了吗?花无缺老实的应道:无缺知错了,无缺再也不会了。

怜星嘴角泛起微笑,刮了刮他的鼻子:每次犯错了你都这样说。

花无缺尴尬又无措地道:姑姑……怜星轻声笑了,两人牵着手渐渐走远,而跪在地上的花紫萱自始至终都被遗忘。

明月宫,是移花宫主殿,也是妖月的玉座所在,宽阔的白玉大殿长百步,宽五十步,三级玉阶之上是整块白玉雕成的玉座,只这一个床塌般巨大的玉座便是惊世骇俗的迹了,非财力所能造就。

而玉阶之下两泓清池氤氲着丝缕白气,一温泉可疗伤祛病,一寒潭能锤锻内功,皆是武林人士求之不得的圣品,由此可见移花宫的洞天福地。

虽然这里是移花宫的主殿,但移花宫门下众徒没有宫主的命令不得接近,当主殿的白玉门在怜星门下哐当一声关上时,花无缺小小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妖月已脱下了笔挺沉厚的宫主服,换上了一身绵软的白色纱衣,懒懒的斜靠在铺着白熊皮垫的玉座上。

在人前,妖月永远像天上的那轮清冷明月,永远散发着冷冷高傲的光芒,而只有在这不为人知的人后,才显露出她完全不同的一面。

妖月妖媚的双眼也不再只有冰冷,长长的丹凤眼慵懒的瞟了花无缺一眼,她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勾了勾,吩咐道:无缺,过来。

花无缺的低下头,走到玉阶下跪了下来,道:无缺知错了,请姑姑责罚。

妖月鼻间嗯哼一声,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哪里错了?花无缺应道:无缺不该被二师姐打败,辜负了姑姑的教导。

妖月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玉座的扶手,又问道:还有呢?花无缺楞了一下,眨着眼睛思索半晌才叩首道:无缺……不知……妖月霍然站了起来,冰冷与威严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只是身上隐隐透出美艳曲线的纱衣为她增添着别样的妖媚。

而这一切,花无缺自然是无法看见的,垂首跪伏于地的他只看见一双赤裸的玉足从玉阶上走下,缓缓站定在他眼前,玉色的裸足在白色的地面上,比美玉更加剔透。

抬起头看着我。

妖月吩咐道。

花无缺只得依言抬头瞧着妖月。

紫萱那一掌根本打不中你,为何你不避开。

花无缺一惊,慌声反驳:无缺实是未想到师姐还会打我……妖月眼变得危险,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敢!骗!我!?无缺不敢。

花无缺又伏下头去,不敢再说谎,道:无缺知道二师姐好胜,被打败之后必定不甘心得很,我只是想着被师姐打上一掌,让她消气也是好的。

抬起头来!妖月怒道:我可曾教过你,男儿即使犯错,也绝不可低头逃避吗?花无缺慌忙又抬起头来,直视着妖月。

妖月瞧他一眼,又更为生气,咬牙道:那么你是刻意的在讨好取悦紫萱么?花无缺瞧她生气,有些恐惧,却不敢再避开眼,只能老实答道:无缺……无缺只是想着姑姑教导,多多忍让师姐们一些,即便无缺输了也不打紧,只要无缺知道自已比她们强就行了。

因为姑姑说过,男儿天生就该对女孩子温柔一些的。

妖月听他回答,咯咯笑了起来,美丽的脸庞竟充满了扭曲:好好好,想不到我苦心教导,竟教出一个多情种子,好好好……妖月疯狂的笑着,突然便是一巴掌扇在花无缺的脸上,强大的掌力将花无缺瞬间击倒在地,妖月还嫌不够,赤裸玉足一脚一脚的踹在花无缺小小的躯体上:肮脏下贱狗一般的东西,看见漂亮女人就到处发情,贱种,贱种……虽然她并未使用真力,但花无缺还是被踹得浑身巨痛,内脏翻覆,却也不敢有丝毫抵抗,只是蜷缩着身子默默忍受。

妖月踹了十几脚,出了气,却勾起了潜藏在身体中的快乐。

看着瑟缩在地上,狼狈得跟狗一般的花无缺,妖月总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她自认为对这孩子做任何事都是正当,和她应得的。

返身走上玉阶,在玉座的暗格里,妖月拿出了一根乌黑的鞭子,长长的鞭梢拖在地上发出铮铮轻响,居然是鞭身中暗藏着许多锋利的倒钩。

花无缺瞧见这根鞭子,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那份恐惧的样子又妖月更为开心。

她咬着牙笑道:你记住,你永远都是姑姑的!只能是姑姑的,若再到处发情,背叛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到最后,她已不知是在对花无缺说,还是在对八年之前的那个人说。

眼前的这张脸跟那个人太像了。

她曾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但那个人却背叛了她。

而现在,那个人的后代却在她的鞭子下瑟瑟发抖。

这既是她的折磨,更是她的快乐。

啪一声,鞭子抽在花无缺的身子,轻易就撕裂他身上的锦衣,扯碎他的肌肤,留下触目惊心的鞭痕。

白色的锦衣碎片如蝴蝶般飞舞,十几鞭之后,花无缺身上再找不到一片完整的衣物,一块完好的肌肤,而这整个过程中,他居然都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声惨呼。

妖月还想继续时,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怜星宫主才抓住了她的手腕,劝道:姐姐,已经够了,再打下去无缺便会伤了元气了。

被阻止的妖月狠狠瞪了怜星一眼,才终于一推手,扔掉了手中的鞭子,过去用脚踩着花无缺渗满汗水的脸,俯身冷冷问道:姑姑的话,你可记住了!?花无缺忍着剧痛,恭谨的答道:无缺永远是姑姑的,决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背叛。

妖月这才冷哼一声,回到了玉座之上,重新变成那个慵懒而妖媚的妖月。

微微的蜷起双脚,将那双莹润剔透的美足放在熊皮垫上时,她才发现脚上已沾满花无缺溅出的血迹。

妖月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手指向花无缺勾了勾:无缺,上前来。

花无缺忍痛爬上玉阶,跪在妖月的座前,妖月抬起脚伸到他眼前,懒懒地道:把你的脏血弄干净。

花无缺捧起她的脚正想用手擦拭,妖月却又冷冷地道:用你的舌头,一点一点给我舔干净!花无缺不敢违逆,捧着一只美足,像只小狗一样地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清理起上面的血迹来,当他的舌头舔到脚心时,妖月吃吃的笑出声来,脚掌努力的蜷起。

即便她是移花宫主,被称为燕南天之后的武林第一高手,但她也始终还是怕痒的。

花无缺很少能听到姑姑这般纯粹的笑声,舔舐更加用心,当舌头舔到脚面时,妖月喉间又嗯地的一声发出腻腻的声响,脚趾陡然绷直,小腿紧绷成性感的曲线。

小小年纪的花无缺自然是不懂性感的意义,只是明白姑姑现在很开心。

终于清理完两只脚之后,妖月已经端正了坐姿,平静的坐在玉座上。

花无缺看了下姑姑,她已经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只是平静的目光深邃得像要吃人。

隔了一会,妖月才吩咐道:去暖池中清洗一下,让二姑姑帮你疗伤。

移花宫门下,不可在人前露出一丝半点的狼狈之态,你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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