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更……还有半个多时辰……没有理会他的惊讶,李星雨只是看了看天,黑夜的尽头中一缕清晨的阳光已经在地平线上跃跃欲出。
草原上的那条暗河就会涨水,到时候,这九百六十四人足够让胡人三个时辰内前进不了!此时甯远城外的荒原之上,一队兽人正在快速行进。
大群直立行走的野兽或奔跑或骑着一些看起来很像他们同类的东西以乱七八糟的队形尽量快地行军。
快!快点!我们要在太阳的注视下击垮人类!一个看上去似乎是个小首领的家伙站在队伍旁边大声吆喝着,一边还要以高难度的动作不时回避着以大幅度动作奔跑着的兽人们跟着手臂一起挥舞的武器。
小心点……别碰到我……啊!但悲剧终于还是发生了,一个牛头人的斧柄很凑巧地扫过他的脑袋,这位仁兄立刻被撞倒在地,而后,他的躯体和惨叫声一起被部队行进扬起的尘土和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所吞没。
嗯?咱们部落的头儿了?一个路过的兽人张望一番,有些怪地问道。
不知道,刚才还在这里吆喝的……另一个看起来和他长得没什幺两样的弟兄似乎也很怪:嗯?我好像踩到什幺了?是错觉吧,别管了,赶路要紧。
说得也对……当太阳终于升起的时候,宁远城附近的大营中响响起了警报的钟声,士兵们井然有序地奔走在四通八达的跑马道上,以最快的速度武装起来前往自己的战斗位置。
经过朝霞下的行军的那支兽人部队已经在距离对方较远的地方布好阵势,以躲避那些威力强大的火炮的攻击。
这支部队完全由低级兽人组成,深色而粗糙的皮肤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显示着士兵们的强悍。
与对面阵地中的炎黄帝国的甲士们所穿戴的映射着光芒的合金制作的铠甲、飘着红色羽林的头盔、用金属加固的硬木盾牌不同,兽人们则穿着防御力低下而且式样五花八门的兽皮甲,很多甚至干脆赤裸着上半身,头戴着木头头盔,手中则拿着木盾或皮盾。
武器同样也是如此,青铜和铁制兵器,也远远无法与炎黄帝国军队的钢制兵器相比,但这并不妨碍兽人们的气势——比他们远祖猛兽还要强的气势,并且,即使装备如此劣质,这些亚人类中最野蛮和最强壮的战士也足以在近距离交战中让任何敌人觉得恐惧。
咚……咚……咚……咚……伴随着科多兽沉重的脚步声,它们背上兽人唯一的乐器——鼓,正出节奏动人心魄的巨响,兽人阵列最前面的部份开始移动了。
前面几排的兽人难得地穿着重甲,强大的臂力使他们足以轻松举起巨大的金属塔盾。
在他们掩护之下的是兽族忠实的盟友丛林巨魔部队。
巨魔们没有兽人那样强壮异常的身躯,虽然他们比大多数人类都要健壮,但自古在丛林中狩猎的他们精于使用标枪,这让他们被缺乏远端攻击力量的兽族所接纳。
在他们后面的兽人们也未曾手持任何武器,而是扛着长而结实的攻城梯,这些巨大的梯子是用整块的坚固岩石雕凿而成,既结实又沉重无比,即使是臂力惊人的兽人,也要十人以上才能扛得较轻松,但这也使人类无法将它摧毁,同时也保证了诸如牛头人这样重量级的家伙们不至于将梯子踩塌。
而后,是手持战斧普通的大量低级兽人士兵。
这一阵大约多少人?城楼上,紫藤默默地看着远处正在前进的兽人,问道。
八千左右,不到一万。
身边的侍卫回答道。
这幺大规模的试探性攻击,看起来狮族真的要拼命,如此可见他们现在的处境……也许真的会成为转捩点吧,看看天色计算下时间:雪拉姐应该收到信了吧……这个时候西陵王府中,拉克丝依旧习惯性地享受着晨浴,庸懒得躺在汉白玉的长塌上,身边女雕塑上流下的温泉水冲洗着她雪白的肌肤。
拿着一张铁板蜡画心不在焉地欣赏着,这是远在宁远城的儿子命人连夜给她送来的,虽然看起来完好无损,但她很清楚,这画到她手里之前在某些人的耳目的检查之下恐怕就差没被五马分尸了。
有些讽刺地一笑,她的手不经意间一抖,很不小心地把画掉进浴池里:糟糕!故做惊慌地将画捞起来,蜡制的画面在热水的浸泡下化做了液体,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文字。
这就是这对母子间一直使用的特殊的书信了,字体也是蜡写的,但与做画的蜡稍有不同,融化速度比较慢,如果不加以适当控制温度的融化无论用常规方法如何检查,真实的内容也是不会被发现的。
不多时,字也消失成了液态,拉克丝皱了皱眉头:搞这幺大的动作,这孩子想干什幺呀……少帅!兽人伫列已有一半进入范围,是否开炮?薛伯仁跑上城楼请示。
那些炸药……紫藤低声问。
末将连夜派人检查过了,确保没有问题。
命令开炮。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而后,一声,两声,三声……十门巨大的武大炮几乎同时发出了怒吼,炮弹落在兽人的队伍之中引发了超呼想象的爆炸,无数死亡的火光破土而起,剧烈的爆炸声宛如天崩地裂一般,空气不断地被波涛一般的冲击波搅动着,一阵阵强烈的,如火焰一般灼热的旋风在兽人中肆虐着。
预先埋社的大量炸药在火炮的引发之下发挥出了百倍于那十门大炮的威力,即便是荒漠上那些坚固的岩石都在它的威力中颤抖着。
爆炸平息之后,战场上出现了似乎是失去了一切生命迹象的寂静,满地都是兽人残缺不权的尸体,星存的也被剧烈的爆炸震得昏死当场。
片刻的寂静之后,宁远城上下爆发出了胜利的欢呼,紫藤却丝毫没有在意,他很明白,战斗,现在才要真正开始:通知所有总兵标统到大营点将!他令道。
真是可怕的炮火!兽人营地中,老狮王也深深为之前炮击的威力所震撼:看来侦察结果没有错,人类在正面集结了一支大军。
可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如何在这幺短的时间内集结如此大规模的军队?他的女儿罗纱似乎依旧无法相信。
无论如何,这样的炮火之下我们都是无法从正面强攻的,否则到不了城下就得被轰成渣了。
穆拉丁说着沉思起来。
那怎幺办?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再多的炮,如果看不见目标也是没有用的。
似乎想到了什幺,穆拉丁起身走到地图前:你来看,人类防线的正面是一片河谷,我们从那里进攻的话无处隐蔽只能挨炮,但是他们的两侧却都是山崖,正好挡住了他们大炮的视界。
特别是南边,那里的山崖不算太高,外侧坡缓内侧坡抖,正好可以做我们的突破口!妙啊……罗纱仔细看看地图禁不住道:那山崖顶上面积也不大,布不了多少兵力,内侧只有两天小路可上,人类的援兵也上不来多少,正好发挥我们进身混战的优势!所以我决定立刻分兵,留下巨魔骑兵部队看守辎重,反正他们也派不上用场。
你带狼骑兵奔袭人类防线北侧,那边是绝壁,难以攀爬,但应该可以牵制他们一部分兵力,如果他们小看我们干脆不设防的话,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带步兵主力主攻南侧,打开突破口!然而老狮王想不到的是,他的对手早已算到了他后面许多步。
甯远大营中,紫藤正召集众将布置防御。
韩子良!末将在。
你部分为两队,你率五千人多备煎矢枪弹,守备北侧山地,但是有兽人来袭,只管弓枪齐放迫其后退。
那……要是兽人攀山而上如何应对,五千人恐怕难以距敌吧。
韩子良小心地请示。
那一边外侧都是悬崖,兽人又不是山羊,只要你们别睡着了,山羊也爬不上去。
得令!吴孝杰,史忠义。
末将在。
你二人率本部人马往南侧山崖布防,把我的血衣卫也带一半去,你们那边会是主战场,事关战局,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许后退半步!得令!薛伯仁!抹将在。
你率本部兵马会同韩总兵留下的五千人为预备队,同时坚固正面防御。
得令。
四个总兵都领命而去,只留下两个骑兵彪统打眼瞪小眼,眼见紫藤就要起身离开,吴俊义急问:少帅,还有我们了。
哦?紫藤回头看看,漫不经心道:你们?先晾着。
说完一路回了大帐。
只留下两个吴刘二人相视而呆:晾着?你在南侧放的兵力是不是太多了?休息了一天的兰华已经恢复了体力,跟着紫藤回到大营,她不无担忧地问道。
不算多,实际上留在正面的那一万五千人也是为那边准备的。
可是这样正面就太空了,如果兽人从正面打过来……兽人有八万兵力,正面又无险可守,如果真的那样,就算我把五万人全压在正面也没用。
紫藤打断了她的质问。
那你就赌他们不打正面!不是赌。
紫藤很轻松地回答:我有充足把握兽人不会从正面进攻。
看看兰华一脸不信任的情他露出了有些邪恶的微笑:不妨咱们打个赌,如果你输了的话就陪我一起洗澡,我已经好久没机会看兰华姐洗澡的样子了……啊?开个玩笑……兰华的手已经按在了剑上,可理性还是让她压住了火气:那如果我赢了要怎幺办?她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如果那样的话……紫藤声音突然有些低沉起来:就算我不死在这里,回去也会有人逼着父王要我的脑袋的。
此时塞北草原上,苍天汗国的大军已经反身准备杀回龙城,太阳汗突然接到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消息,一支千人左右的炎黄军队正挡在自己大军的面前。
这些炎黄人疯了吗?就这幺不惧怕死亡吗?还是毫无意义的死亡。
太阳汗实在无法相信世界上真有这种不怕死的疯子,他断定那些炎黄人必定很快就会撤退的,没必要打这无聊的一仗,所以他决定等一会,他相信只要对方看清楚自己大军的壮大规模,必然会夹着尾巴逃跑的。
大军到齐了,对面那一千人还在,难道他们已经被吓得动都动不了了吗?他决定亲自去看个究竟。
策马来到了大军阵前,对面的敌人却不象他想象的那样慌乱或呆滞,他们装备精良,伫列威严,最要命的是,此时暗河已经张水,那一千人占住的高低正扼住了唯一可以度河的道路,仔细再看,黑色的伫列当中一员女将一身红装英姿飒爽。
此乃何人?此人叫李星雨,据说是李勇之女,昨日在龙城下败我大军的就是她。
炎黄又出良将了。
太阳汗叹道:真是百足大虫,死而不僵啊。
李勇的女二吗,有意思!说着,他策马上前,周围卫兵一惊,忙追上去,大军之中也是一阵骚动,几乎就要发动冲锋。
都回去,本汗只是想和老朋友的女儿谈谈。
他一路向前呼道:不要紧张,本汗是你父亲的朋友。
朋友?哪里有互相打了一辈子仗的朋友?哪里有杀死朋友的朋友?李星雨冷语回应,眼中杀气直射那马上的威严男子。
本汗和你父亲确实是对手,但你父亲的为人和能力都令我深为钦佩,至于他的死,那不过是你的国家造就的仇恨的牺牲品。
荒谬!李星雨大喝道:你屡屡兴兵犯我边界,杀我军民,塞北各地哪里没有我炎黄将士的坟茔,作出如此有违天理之暴行,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算什幺男子汉?荒谬的是你,被仇恨和狭隘的民族心蒙住了眼睛,你只看到你炎黄将士战死,可你可曾见到过我们莫北的土地?那里也布满了坟头!有违天理?两百年前你炎黄兴不义之师侵袭我塞北草原,我汗国五万将士血洒疆场,那时候,天理在哪里?一百年前你们撕毁盟约再举大军进犯,我汗国军民十万惨遭屠戮,被迫举族北迁,那时候天理又干什幺去了!如今我们不过是要拿回祖先留下的土地,有哪里有违天理了!……李星雨哑然,她完全想不到最后居然会是自己理屈词穷。
本汗很欣赏你的父亲,可惜……如今我希望你不要布他的后尘,让开道路吧,我这二十万铁骑只要每人射出一支箭就能遮蔽天空,你挡不住的!多谢大汗的爱惜,不过,我是李家的后人,如果退让,即使苟活下来,将来也无脸面去见先祖和父亲。
……太阳汗惋惜地摇摇头,回马而去:可惜啊……回到阵中,他一抬手,十万人搭箭拉弓的声音盖过了暗河的水流声,李星雨抬头看想天空,一片阴影遮蔽了她头顶的太阳,十万羽箭如暴雨一般袭来。
盾墙!她喝道,黑色的盾牌组成了密不透风的墙壁,金属的撞击声此起彼伏,雨点般的箭雨被黑色的墙壁硬生生给挡了下来。
又有声音遮蔽了水流,那是骑兵冲锋的马蹄声,三千铁骑冲向了黑色墙壁。
与之前射击的轻骑不同,这三千骑兵是名副其实的铁骑,鳞甲散发着鄙人的寒光。
太阳汗相信,这三千铁骑足够将对方的一千人赶下河去了。
对骑阵!李星雨再次喝道,黑色的墙壁迅速散开,方阵瞬间变成了一个三角形,沿着指向前方的角的两条边上,黑色的长戟和带者锯齿的盾牌密集排列着,里面,一张张强弩指想前方。
铁骑的洪流很快撞了上来,三角阵对敌角上闪烁着寒光的长戟逼迫着他们分开两路沿着两条边而行,掉进了死亡的行进陷阱——那里是更多的长戟。
一个个骑兵被长戟刺下马来,一匹匹战马被盾牌上的锯齿划断了腿跌倒在地,更多骑兵的则是被那些黑色的强弩射出的箭穿透身体直接跌下了河去。
又违军事常识的一幕出现了尽管被包围着,但数量处于绝对劣势的步兵在骑兵的冲击之下没有一点退缩,反而在缓缓前逼,将无数的胡人骑兵刺落马下,而那些幸存的骑兵则被逼下高地,推进河中……太阳汗瞪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三倍的骑兵被步兵逼退了,甚至被步兵赶下了河!大汗!我上!一个一身银甲手持两把弯刀的骑士说道,太阳汗点点头,他就率领一队同样银装的骑兵冲杀而出。
这是汗国的精锐飞骑营,打头的正是四勇之一的刀狂。
银白的骑兵冲向黑色的三角阵,强弩射出的箭被他们用刀格挡打落,眼看就要撞上那长戟组成的死亡墙壁之时骑士们却突然站上马背,而后,挥舞弯刀跃入三角阵中砍杀起来。
这就是飞骑兵的作战方式,他们在马上是嫺熟的骑士,下了马同样是强大的战士,依靠这样的战术,他们曾无数次将普通骑兵无法冲跨的步兵阵列撕得粉碎!很快,双方陷入了胶着,但这样的混乱也只维持了一会儿而已,突然那黑色的三角形爆开了,下一刻,更多的飞骑兵地踏入了三角形的碎片之中,三千飞起兵加速地鱼贯跃入每片零散的黑色,彷佛要把对方的整个阵列吞食殆尽般,渐渐地,黑色仿佛要完全被吞没了。
飞骑兵似乎已经胜利在望了,然而这却是对方的计策,对骑阵确实是不死军的杀敌利器之一,但当散开阵形放下长戟拔出双刀之后,他们却能更加彻底地释放令敌人恐惧的力量。
很快,飞骑兵们陷入了于前一夜围攻龙城的胡兵同样的绝望境地,眼前这些几乎杀不死的怪物如同地狱中死亡的使者,锋利的刀锋掳获身边所有的飞骑兵,强制地把他们送入地狱,让他们的无助哀嚎回荡在整个草原上。
刀狂的双刀挥舞得如同旋风一般让身边黑色的刀锋无法近身,他是为数不多的还能勉力抵抗的人。
飞沙走石!将剑从一个飞骑兵胸口抽出,李星雨又将护手靠到嘴边,而后挥拳砸向地面,无数飞石袭向刀狂,他奋力挥刀抵挡飞石,很快露出了破摘,李星雨鬼魅一般的身影飞跃而去,右脚重重地踢上了对方的胸口,刀狂惨叫一声向后倒去,两个黑甲武士各挥一刀向他砍去,下意识地举刀架住这两把刀,可惜很快,那两个黑甲武士的另两把刀刺进了他的胸膛……撕杀声渐渐平息,当黑色的阵列再度整齐之时,地面上已经躺满了白色的尸体,尽管这一阵撕杀明显让黑色的武士少了一些,但他们依旧扼守着高地。
太阳汗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活生生的悲剧,他先后派出了两支平日可以轻松消灭几倍敌人的劲旅,结果只损伤了对方的少数兵力,那片令人心烦的黑色还坚定固执地压阵在唯一的通道上,而他一时间竟无法可施了。
而几乎同时,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出现了,一支大军正出现在前面远方的地平线上,很快,那些李字大旗已经音乐可见了。
撤吧……太阳汗无奈地接受了现实,他明白继续打下去会演变成毫无意义的大会战,自己不能把有限的国力和兵力耗费在没有意义的战斗上……星雨……李敢有些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侄女,满肚子的话都被对方那充满怨恨的眼压里回去。
既然叔叔你回来了,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去为父亲守墓了。
叔叔知道你恨我没有为你父亲力争,可是……李敢欲言又止:至少,让叔叔做点事多少补偿一下……那就给我一千个俘虏和死囚吧,不死军需要补充。
没回头看哪怕一眼,李星雨带着不死军径自离去……塞北的激战落下帷幕,宁远城下的战斗却刚刚开始,北侧的山崖上已经响起了密集的火枪声,南侧的山崖下,兽人大军也已经逼近了,甚至,一群身手灵活的森林巨魔已经开始攀登而上了。
然而,山崖上却全无动静,甚至一个守军也看不见,难道人类没有在这里布防吗?兽人们疑惑了。
推!突然间山崖上一声令下,无数的石头滚落下来,攀登中的巨魔纷纷被砸落下去,山角下的兽人也被砸得慌乱而逃。
无数的旗帜和士兵冒了出来,山崖上那些堆得高高的石头原来不是天然形成的,它们不但隐蔽了守军的士兵,也成为了粉碎兽人第一波攻势的利器。
然而兽人的第二次进攻立刻又开始了,迎接他们的照例是密集的箭雨,无数的兽人中箭倒下,但他们知道绝对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不前进只会有更大的伤亡,无暇顾及伤者,兽人们半步也不停地继续向山崖猛冲过去。
很快,随着兽人的接近,山崖上响起了沉闷的枪声,而后,枪声被惨叫声压过,火枪发射的铅弹在中枪者的身体上爆裂出血肉模糊的喇叭一样的可怕伤口,即便被集中的不是要害这样的伤口也足以致命。
可惜火枪的装填需要太多时间了,没有等第二阵枪声响起,已经有不少兽人冲到山崖下攀登而上,山崖一阵阵躁动,转眼之间无数檑木滚石对着攀登的兽人打将下来,城墙的高度给予了这些落石巨大的威力,被砸中的兽人无不立刻脑浆四溅,翻落城下,但一批掉下去,却有更多的继续不要命地向上攀登着。
不多时已经有不少兽人逼近了崖顶,甚至冲上了山崖,经管多数很快被长矛挑了下去,但是兽人强悍的战斗力在这狭小的山崖上发挥出了可怕的威力。
明显占数量优势的人类将他们围住,但是战斗中却丝毫占不到便宜,沉重的战斧在野蛮的怪力的驱使下挥出致命的攻击,所到之处,大陆上人类所制造的最重的步兵铠甲、重达三十斤的明光甲竟如纸糊的一般毫无作用,虽然也不断有兽人倒下,但是每一个战死的兽人的战斧在它的主人倒下之前,至少都已经将几倍的人类变成了尸体。
山崖上的人类越打越少了,兽人却越来越多了,崖下的吴孝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怎幺搞的!多上些人啊!将军,山路太窄了,上不去啊!啊?那是什幺?吴孝杰沿着部下手指的方向看去,沉重的车轮声中一座座高大的攻城踏正被推过来,上面不但有大量的士兵,甚至还有火炮。
用这个送人上去吗?吴孝杰恍然大悟:想不到少帅连这一步都算到了啊。
妈的,难道今天要死在这儿了吗?山崖上挥刀力战的史忠义同样心急如焚,眼见身边的部下越来越少,援军却迟迟上不来他已做好了战死的准备,脚下一个踉跄一把户头已经砍到眼前,他本能地侧头一闪,斧头砍进了左边的肩膀,啊!惨叫声中左臂落在了脚下,他忍痛横挥一刀,砍掉了面前兽人的脑袋。
将军!周围几个部下拼命抢过来护住他,正在绝望之时却听到了近在咫尺的炮声,几十座攻城塔被推到崖下,塔上的火炮喷射的火焰在远处兽人的队伍中炸出死亡的火焰,数千名士兵涌上了山崖,战局几乎一瞬间改变了,这一支数量庞大的生力军迅速将兽人又压回了崖下。
将军,援军上来了,兽人被打下去了。
部下幸喜地叫道。
好,好啊。
史忠义忍着剧痛道:跟着少帅打仗,我就知道错不了。
之后的战斗成了毫无新意的重复,兽人一次次冲上来,人类依靠攻城塔强大的投送能力一次次把他们压回去,拉锯一样的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筋疲力尽的双方才停止了撕杀……夜幕降临,鏖战了大半天的双方近乎默契地各自舔着伤口为下一个天明后必然将继续的撕杀做着准备。
在城楼上关注和总持了一天战局的紫藤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回到元帅行辕,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双份的少女沐浴后的体香和睡眠中微微的鼻息声,月牙儿正将猫女当作抱枕平静地睡着,两张贴得很近的小脸上都满是幸福表情。
看着眼前温情的一幕,紫藤微笑着给她们盖好被子,却发现自己似乎与房间中的环境很不和谐,与两个女孩子的体香相比,自己现在身上的味道可实在谈不上好闻。
轻轻的走出房门,小心地将门关上,紫藤一路走向浴室,却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再看看门口那双红色的长靴,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了,虽然从王府移到了宁远城。
一切轻车熟路,紫藤悄悄地摸到窗户下面,一点点把头伸上去,突然,窗户哗!的一声被拉开了:每次都这样,你不会厌吗?眼前兰华不知是因为被偷窥还是蒸汽太足而有些红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和习以为常的表情。
……兰华姐你越来越警觉了呀……紫藤已经做好被一桶水从头淋到脚的准备了,然而等来的却是已经无奈的声音:说的话总得算数……你进来吧……不过下不为例。
紫藤这才想起了之前那个近乎玩笑的赌局,这个女人一丝不苟的性格也还有可取的一面嘛,他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跑了进去。
但是,很快他发现情况并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兰华一句眼看手勿动把两人间的界限划分明了,于是呼紫藤只能坐在浴池的一边用眼睛收赌债。
尽管如此那具结实中不乏性感的身体,尤其是几乎占了身高三分之二的长腿还是很快让他起了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你……看着紫藤粗大的肉棒从水下迅速升起,兰华脸更红了:快把你那个丑东西压下去!兰华姐,你这不是难为我嘛。
紫藤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它是看见姐姐太激动了,我有什幺办法,要不姐姐你帮帮忙,啊!兰华终于忍无可忍了,起身一脚直接踢向了紫藤的命根子,紫藤赶忙双手死死抱住她踢过来的腿:这里可不能乱踢啊,会绝后的。
我管你,你活该!兰华气冲冲地要收回脚好再踢出去,却发现对方似乎根本不想放手:你放开!她叫道。
不要。
紫藤却更加得寸进尺地将脸枕到了她修长的小腿上:兰华姐你知道嘛,你身上顶这双腿最性感了。
快放手!兰华已经羞愤难当了,现在这个姿势,紫藤的眼睛正好可以看见她分开的双腿间女性最隐秘的部位。
打死我也不放。
紫藤玩起了无赖的招数:除非…………同样是夜幕下,阴山就显得诡异了许多。
一片山谷中,一千名胡人战俘被集中起来,周围的山地上到处是持弩戒备的不死军武士。
俘虏们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边的高地,那里的那个女人此刻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高地上的李星雨冷冷的声音传来:你们听着,按我的脾气本来就该把你们全埋了,不过今天我网开一面从现在起,勇者活,懦者死,只有最勇猛的战士,我才会绕他一条命!此话一出山下的俘虏一片议论,个个惶恐不安,都在猜测这个冷酷的炎黄女人到底想把自己怎幺样。
下一刻,无数的弯刀被扔下了山谷:拿起刀来,杀死你面前的人,每一个人,只有最后的两百人可以活命!此刻李星雨的声音在他们听来已经仿佛是地狱中魔鬼的吼叫了。
然而那声音却是不能违背的,每人拣起一把刀来,互相成迎敌状刀刀相对,俘虏们犹豫着,刀锋在他们手中颤抖着……哼!李星雨很不满意地一声,不死军强弩其发,几个手抖得最厉害的立刻成为箭靶:怯战者,以此为戒!最后的希望破灭了,终于,俘虏们喊叫着疯狂地扑向了自己的同胞,刀锋碰撞,鲜血飞溅,不多时已有半数倒在血泊之中非死即伤。
然而没有人停下来,因为那个魔鬼说得很清楚,她只要二百个,不是五百个,因此,还有三百人必须要死,已经失去一切理智的他们继续以死相拼越杀越狠,吼声震天,血流遍地……更多的死伤者倒地不起……停!终于只剩下两百人了,终于那个魔鬼满意了,李星雨走下了河谷,迈过一具具尸体:好,很好,现在还能活着的你们,是我要的人,不,准确的说,是我要的躯体!筋疲力尽浑身浴血的二百人立刻发现噩梦远没有结束,一群黑甲武士扑了上来,将他们按在石壁上,控制住他们的手脚,而后,在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中,他们的身体被插上两根竹管,一根放光他们红色的血液,一根将一种绿色的浑浊液体注进他们的身体。
血液一点点流尽,生命却没有衰竭,相反的,肌肉变得更加有爆发力了,皮肤想被灼烧过一般卷曲起来,牙齿也变得如野兽一般锋利尖锐。
覆盖上黑色的铠甲和斗篷,戴上饿鬼一般的面具,配上统一的黑色装备,新的不死武士诞生了,不死军重新回复了一千人的规模。
当!一个杯子摔碎在了李星雨的脚下,身边捧茶的雪莲为眼前恐怖的情景而惊鄂,呆在了那里。
李星雨邹着眉头看着这个胡人美妇,因为龙梅是龙城的守将,她只带了母女中的母亲回到这山上。
一把抓住妇人的头发,将她拉到自己脚下:舔干净!妇人不敢违抗,只能出舌头仔细地将靴子上沾着的茶叶清理掉,胡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为了方便骑马,女人的旗袍也是紧身的设计,被衣服衬托出的那一对丰满的乳房随着她身体的动作晃动着,不由得又让李星雨看得火起。
抓着妇人的头发将她拧上来,一把撕开她胸前的衣服,两个硕大的乳球立刻滚了出来,撩起自己的短裙,异化出的肉棒兴奋地跳动着。
全身都长期被奸淫的妇人很清楚这代表什幺,她跪坐在李星雨胯下双手将自己的巨乳并拢,那对豪乳就紧紧地靠在一起,长长的乳沟显露了出来,肉棒立刻对准那条乳沟插了进去,一种与肉穴不一样的感觉汹涌而来,被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乳肉紧紧地包围着的肉棒,在缝隙中摩擦进出着,每一次退出,先前的空前迅速被乳房填满,就如同一个永远保持着同样的紧凑程度的蜜穴一般。
李星雨快速地抽查着,双手抓住妇人的肩膀同时操控着两个人的动作,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她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此时相隔千里的宁远城中,还有另一个人也在兴奋地喘息着。
元帅行辕的浴室中,兰华已经无奈地做出了妥协,此刻她那一双性感而结实的脚正夹着紫藤火热的肉棒揉搓着,十个细白嫩滑的脚指交替着在敏感的龟头上华动着。
紫藤只觉得自己全身血脉贲张,躺在浴池边上的身体禁不住颤抖着,抬起头睁大眼睛,眼前就是兰华双腿间棕色的耻毛,视觉与触觉的双重刺激让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想一个地方涌了过去。
此时兰华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她只觉得双脚间那巨大的东西越来越大也月老月热,烫得自己双脚又酥又麻瘙痒难熬,感觉到肉棒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已经是过来人的她知道对方快到极限了:你要出来的时候说一声,别弄在我身上。
嗯……好……啊……紫藤迷糊地答应着,却同时已经射了出来,一股股精液破关而出,直直地喷上半空,又像雨点般洒落下来,弄得兰华的两条长腿上到处是白色的污浊。
你这混蛋!……一阵惨叫和钝器击打头骨的声音过后,兰华怒气冲冲地出了浴室,只留下倒栽葱地载倒在浴池中的某人露出水面的双腿扑腾挣扎着……</fr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