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是实话,但朱医师又怎能分辨这话中透露的关系,究竟是远是近?
不过当朱医师看到墨白提起二爷的时候,不自觉的拱手朝着北方表示敬意的动作,当时眼中就是一闪。
这少年郎对二爷的身份一清二楚。
既然清楚,却还能够保持这份平和态度,那只能说明他和二爷之间或许已经有些熟稔了,否则若是常人初闻二爷身份,岂能如此淡然?
两人客客气气的来到济世医馆,朱医师却并未立马就为墨白问诊,而是笑着道:“白大夫,老夫这里还有副方子要开,稍后便来,您请楼上稍待片刻。”
“朱医师不必客气,您请!”墨白笑着点点头,上楼前却看了那陈医师一眼,嘴角有笑意浮现。
待墨白在小厮带领下上了楼。
朱医师才目光一正,朝着陈医师的方向点了点头,便直接进了后堂。
不管如何,既然已经接了这个病人,他还是注意到了吴掌柜先前说的一番古怪的,自是要先向陈医师了解一番再说。
不一会,陈医师看完一位病人,便自起身,也来到后堂,朝着朱医师行礼道:“朱医师。”
“嗯,老陈,刚才那位白大夫你断过诊了?听说有些古怪,究竟什么情况?”朱医师点头,示意其座下,并说道。
陈医师明显并不意外,点点头,微微沉吟些许,便直言道:“三日之前,这位白大夫便来过,当时我为其诊脉,所见脉象为脉迟不来,来则鼓跳如雷。并且反复如此,明显已是见了假之状。后来知其乃是内家修着,故而断其命脉已绝,乃是一口元气还未散尽,故而得以如常,但命必不久矣!”
假,也便是回光返照的说法,就是说墨白已然是一口元气溃散,导致身体仍有精,但实际却是见了夕阳。
朱医师此刻亲口听陈医师所言的确如此,眉头便是皱起,望着陈医师沉声道:“若真乃命脉已断,光只靠一口元气护持,即便是宗师境,也难能撑得三日之久,可今日这少年郎虽面带病态,眼中光稍弱,但却仍然还活在世间。”
“正是如此,自当日诊脉至今,已过三日之久,这白大夫却非但没有命绝,反而气色有了些许好转。今日早间,我也曾心有疑虑,怀疑乃是误诊,故而又为其二次脉诊。”陈医师并不为朱医师的质疑而见怒,平静道。
“如何?”朱医师抬头。
“仍然是当日那生机已绝之脉象。”陈医师抬眸,沉声道。
朱医师目光一凝,若说陈医师一次断错,却也绝无可能二次还错才对。
“怎会如此古怪?”
…………
楼上。
朱医师眼眸微闭,静坐为墨白拿脉。
“竟当真如陈医师所说,此脉,无疑乃是命绝之象啊!”心中一闪。
当确定脉象的确如此,再也找不到丝毫其他可能之后。
朱医师缓缓睁眼,看向安静坐在对面的少年郎,心中想着该如何开口。
虽然这少年郎情况有些古怪,但脉象如此却是骗不了人,终究是夭折之象啊。
墨白自他上楼为自己把脉开始,便始终未出声,直到此刻他收回手,墨白才脸上露出笑容,轻声问道:“朱医师,想必在下的情况,您已经了然于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