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月站在院门口,秀美的面容上顿时蒙上阴影,她愣了一会儿,很快又调整好情绪,温和展开一个笑来,问那守门的丫鬟:“封......你们少夫人可在?”
这些麟湖院的丫鬟也被换了一部分,这个守门的正好也是刚入府,对这王小姐并不熟悉,也就不像其他下人那般,将她当作这侯府的主子看。
她只是恭敬的传达世子夫人的话:“我们世子夫人今日身子不太舒服,已经歇息了,表小姐来的不巧,不如改日再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告诉奴婢,奴婢代您传达。”
王新月站在院子门口,听到这些话,心中着实不舒服,若是表哥还在的话,这侯府中,这麟湖院,哪有那封蓝柚说话的份?
王新月的随身丫头几时见自家小姐在侯府中受到这等待遇,当下便要替王新月抱不平,她气势汹汹的瞪着那守门丫鬟问:“你这般面生,是几时来的侯府,认不得人不会去打听打听么?白长了这么一张嘴!
我们小姐,可和你们别的表小姐不一样,从小在侯府长大,与世子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连你们老侯爷,都说我们小姐生来是就是侯府的人!如今我们小姐不过是好心来看望你们少夫人,怎么,这南蛮来的野丫头是多大的脸面,就连我们靖宁侯府、王尚书府都看不上了是吗?”
王新月站在一边,等自己丫鬟说完了,才低声斥道:“红袖,慎言!”
红袖冷哼一声,退了回来,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把门打开啊!”
那守门的丫鬟不知道怎么办,想让开门又不敢,不让开也不合适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想哭。
倒是王新月善解人意的上前一步,温声道:“你也不必为难,我也不是非要进去,只是八月十三日,我们靖宁侯府的老夫人要举办一个秋菊会,特意让我来给你们少夫人送请柬,不知道少夫人届时是否方便......”
那丫鬟恍然,立即道:“那表小姐您稍等片刻,奴婢进去请示一下少夫人。”
王新月点点头,便让那丫鬟进去了,而她依旧站在门口。
红袖气愤道:“小姐,您能来亲自过来邀请她,就已经给了她天大的脸面了,如今却又何必在此受气,连门都不让您进。这京城上下,您又何时受过这样的慢待和委屈?
不如咱们就此回去,咱们靖宁侯府的宴会,那南蛮来的也高攀不起,去了也是闹笑话,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婢子也是实在不懂老夫人在想什么,这几个月来,也没见谁家邀请过这个人,如今咱们倒是当了先。”
王新月神色淡淡的,听完笑了下,眼里却带着些阴沉的冷意,她声音轻柔的说道:“给她脸面,也是给自己脸面,她如何做的,我们又是如何做的,这侯府上下,京城上下,都一人两眼的看着呢,人家可以不顾名声,咱们可不行,本就不是一路人,野地里来的,也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野路子,小家子气的......”
王新月说着说着,又冷了脸,对红袖道:“你以后,人前少说两句,像方才那些话,就不能说,万一传到这府上的公子小姐耳朵里,还坏我名声,下次若还是不改,可就别跟着我了。”
她好不容易维持了十几年的形象,为的也不过是在江别钰和老侯爷跟前博得好感。
就连陈夫人,以往也会避她三分。
如今侯府看着不如以往,但是侯府里都是江总管的眼线,说不定哪日这些话就传到老侯爷和江别钰的耳朵里。
王新月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闪失,她努力这么些年,也就是为了嫁入文昌侯府而已。
红袖被王新月这么敲打一番,顿时有些惊慌,她垂着头道:“小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新月点点头,主仆二人这才住了嘴,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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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蓝柚躺在床上,裹着被子,额头上还装模作样的裹了条护额,头发披散着,装出一副生病模样。
小荔守在她身边,小枝坐在门口廊下,一边绣花,一边等着人来通报。
不一会儿,小丫鬟果然急急忙忙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