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也跟着愁:“可若是荷包鞋袜是不是太小了些?若是李侧福晋和其她格格那儿都做的衣裳,岂不是显得主子不诚心?要不主子开小库房吧!奴才记得库里还有两匹料子极适合,一匹瑞草云鹤纹的绀青撒花锦,一匹是如意云纹的藏青暗花锦,要不奴才这就取出来您瞧瞧?”
“想来后院分到的都是这妆花缎,我若是弄出来别的料子,岂不是更打眼?说不得还有人会说你主子我眼皮子浅,私吞了给主子爷做礼的料子。”杜若拍了拍手:“不过小库房还是要开的,取两匹雪缎来,那个花软缎也取两匹,纹样松竹、石鹤,哪怕故事团纹的都成,颜色挑些天青的,湖青的,然后···香云你过来,给我出府跑趟腿。”
“是。”
四爷自在芃蓁斋连宿三夜之后,又开始了常住书房的日子。
头几天,书房日日堆满了爱心汤水,追忆往昔的,思念夭子的,期盼他朝的,痴恋成疾的,是一场戏接一场戏,叫人目不暇接。
直到···伊氏与石佳氏双双被爷禁足,李佳氏与王氏也被四爷罚抄女戒三十遍。
大戏才总算落幕,而前院,再次迎来了它的宁静。
“主子,奴才知错了。”
“哦?错哪了?”杜若看着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的雨丝。
“奴才不该听风就是雨,险些连累了主子。”雨丝一双眼睛噙满了泪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趟膳房就跟傻了似的非得劝主子给主子爷送汤水!想起方才她去取点心时伊格格身边的芷晴被无视到急的眼珠子都红了的模样,恨不得直接扇自己两巴掌!
而且,就伊格格那边还算好了的,她还听说王格格已连着三日未曾从膳房领到自己完整的份例了,就连炭火份例都没领全和,只领了两篓子红箩炭,剩下的全是黑炭,就黑炭那烟熏火燎的,干烧只有烟半天都不见暖和的东西,连她都不乐意用,更何况人家锦衣玉食的主子啊,尤其这大冷天的,昨儿晚上那场雪整夜都未停,今早院子里雪厚的都能埋过小腿,怎么熬啊!
这些内务府出身的东西,惯会那些个捧高踩低的模样,若是她真连累了主子,她是想都不敢想!
“再想。”
“啊?”
“你是听了谁的话?她是怎么说的你动了心思?”
“奴才明白了,奴才保证再也···”
“再也什么?再也不见那人?傻姑娘,犯些小错不打紧,只要别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回,就不算笨,而且,多好的榜样呀,你为什么不见?你要懂得学以致用,多听,少说,多思,多想,不懂得就去问香云,要是她也不明白,你就去问岑嬷嬷,不论是你琢磨明白那人是谁的人,亦或是从那人身上学到几分,你也算不白摔着一跟头对不对?”
“奴才知道了。”
看着那小丫头一副要上战场似的视死如归斗又志昂扬,杜若好笑地摇了摇头,可可爱爱的。
“主子,雨丝可以么?不会再被骗了吧?”香云担忧地看着掀帘子出屋的人影,毕竟那丫头也是她看着出生的。
“她若是要留在我身边,或早或晚总要学的,你呀,要是不放心她,平日里就多教教她。”要是连这种小boss都攻克不了,那她就只能把人送回章佳府了,这样对雨丝也好,对她也好,都更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