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媳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小锦。
这些年我忙于其他孩子,常常将小锦寄样在母后身边,是儿媳失责。
儿媳今后将把小锦带在身边,好生教导,让小锦悬崖立马,知错就改。”
皇后一口唾沫脱口而出,“呸,你还能教好小锦,你要是能教好小锦还能等到今日?”
“小锦不能让你教,小锦今后必须住在宫里。让你教,你只会教坏小锦。
小锦只是任性了些,要是跟着你学不知学坏了多少。
你虽生于皇室,但长在乡野,很多规矩不懂,自然教不好小锦。”
苏春苦笑地跪坐起来。
小锦一直被叫留在宫中居住,这些年来,该学会的规矩学得乱七八糟,该懂的道理一个都没懂。
婆母却说她没有管教孩子,试问当初是谁拦着她,不让她管小锦啊?
如今想要把小锦带在身边,婆母又说她不喜小锦,不会管教小锦。
试问是她不想管小锦,还是被人拦着不能管小锦啊?
来时就想到会这样,就知道不会轻易让皇后娘娘放过小锦。
苏春抬起头来,看向皇后娘娘,眼泪溢出眼眶,哽咽地说:“儿媳这次来,就是想求母后放过小锦,让儿媳来教小锦吧。”
“你说本宫会害她?本宫如何害她?她可是我亲孙女,你不喜欢小锦,小锦有她皇祖母疼爱。”皇后娘娘拍着桌子坐下。
“母后可听说过《触龙说赵太后》?
赵太后刚执政,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
齐国人说:需要将长安君送到齐国当质子,才出兵马救赵国。
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大怒。”
“大臣触龙说:此其近者祸及身,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
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
苏春悲泣:“同样的道理,小锦地位高贵却没有功,俸禄优厚却没有劳,而且拥有的贵重宝器珍宝多了。
现在您让小锦的地位高贵,并且把肥沃的土地封给她,还给她很多贵重的宝器,却不趁现在您健在时让她修身养性,扭转这任性妄为的性子,一旦您驾崩了,小锦凭什么立身呢?”
“放肆,你是诅本宫死吗?”
皇后拍手,两手一摊,“即便本宫不在了,你不是还在吗?小锦还有她的父兄,谁还能欺负她?”
“她未来的夫婿能,她未来的娘家能,未来的年轻人能。
小锦在宫中,备受宠爱,该学会的规矩学得乱七八糟,该懂的道理一个都没懂。
如今因为喜欢金岩,而要将金岩占为己有,将卢四小姐推进试图淹死卢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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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时心中所好,不择手段,”
“今后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我是最看重国法,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旦小锦积恶过多,我定然不会轻饶她。”
“不是赏赐白绫,便是关入奄庙,令她不得再害人。”
“你,你……”皇后被气得血压飙升。
“儿媳就是不想看到这个样子,才恳请母后放过小锦,莫要对小锦空宽仁,让嬷嬷从严教导小锦,拔乱反正。”
皇后一副要被气过去的样子。
苏春说出最后一句,“母后,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母后要是爱小锦,就该为她长远打算。”
皇后再也撑不住了,一口气缓不过来,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