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抬了头先看了看他二叔,迟疑了一下道:“我想过时候朝廷幕兵,就辞了这个去为朝廷效力。”高淆远重重的把筷子一丢,皱眉道:“这便是你的志向么?好个没出息的想法!”
高宠低了头没有吭声,高谦宝在边上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当兵吃饷辛苦劳累不说,上得阵前刀枪无眼,一个不留说不得命都没了,这暂且不说,博个十年来也混不到个什么出头,总是让人瞧之不起。”
高宠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还是没出声,高淆远道:“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二叔是你的长辈,总不会害你,趁早断了这吃饷的想法,免得像你爹爹那般博了一辈子的命混了个游骑将军,到终了却落了个身败名裂着人嘲笑的下场。”
高宠给了他二叔这么一阵训斥,心中虽然不爽,但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有什么闷在心里,也不争辩,只是挠了挠头。
又闷头吃了一会儿,高宠站了起来道:“多谢二叔款待,我这便回去了。”
高谦宝也站起来道:“我送大哥。”高宠向高淆远行礼告别,他走到门口时,终还是忍不住回头道:“二叔,你在汴梁多年,可曾听说那个人的消息?”
“谁?”高淆远一时没回过来问道。
高宠咬了牙道:“就是……就是那个……以前在延庆道观住过的那个人了。”
高淆远一听他这话,在地上啐了一口才道:“这个贱人你还问她做甚?害得你爹爹和我高家还不够么?若不是她早死,我定让人……浸了猪笼都是便宜了她,非千刀万剐以后点了她天灯烧成灰不可。”
高宠低了头自语道:“原来她果然早就死了。”高淆远骂道:”以后再不许提起她,真是我高氏一门几百年来的耻大辱。”
高宠再不言语,心情沉重的和高谦宝一起出了大门,一直走了很远到了大街上,他一回头,看到高谦宝竟然没回去,直直的跟到了这里。
高宠回头问:“你怎么一直送到这里来了?”
高谦宝笑道:“我看大哥你心情不好,些许担心,又怕不识路,这才跟了。”高宠难得笑了一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了,怕个什么,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