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阔海怒道:“果然是金狗来了。”梁翠容也刚刚上到山梁,她指了那些人多的一方道:“这边是云东山的秦敢开,他们怎么和女真人交战了。”
金兵只有三百来人,云东山的强盗却有二千余人,只是金兵久经沙场,战斗力极强,三百余名骑兵身披重甲,手持长柄武器,直接冲击秦敢开的中军大阵,全然没有把这数倍于已的游勇散兵放在眼中,他们所到之处,云东山的人马竟然直接闪开一条道来,秦敢开也是久经战阵,手下多凶悍不要命之徒,可是在强悍的女真正规军队之前,只能保持着不立时四散逃命,这三百多名金兵如同在布里来回游走的绣花针,所到之处又如同狂风吹拂着稻草一样随意。
这些金兵好似在演练一般,忽而向左穿插,忽而冲击一半便又调头回来,甚至有些贼人成股成队的想溃败逃远,他们还骑马赶到前面去拦截,中军指挥的秦敢开再也坐不住了,骑了战马率本部骑兵去迎击这些女真骑兵,这些人却偏偏不和他正面相遇,故意的避开,许多自己的兵士因为避让金兵挡了道,气的秦敢开直骂娘却没办法,有些强盗开弓射箭,却将自己人射倒了几个,强盗们哭骂一片,被这些金兵斩杀众多,相互踩踏伤者也是不少,这根本就不是作战,这是在戏弄屠杀这些强盗。
忽然一声呼叫,金军骑兵在冲击了二十余次以后,冲开一条道来,三百铁骑向着南面奔驰而去,秦敢开怒喝一声,带了些人马追了出去,那些金兵看他追来,放缓了马等这些人近了,纷纷拉弓放箭,将追来的秦敢开众军射倒一片,这才打马向远处奔去。
方进石望着这漫山的伤兵和四处奔逃的溃军,不由的目瞪口呆,他人生之中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两军对垒却是这般光景,真是兵在精不在多,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这些平日里打家劫舍为生自认为天王老子的强盗们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害怕,对于方进石来说,这次观战也让他对金兵的强大有了一些直观的认识。
秦敢开气急败坏的大声咒骂着属下让人去收拾残局,清点人数,追回想要逃命的散兵,有人已经发现了山梁上的这一百来人,向秦敢开报告,秦敢开让人赶忙列队,用弓箭手稳住阵角,梁翠容对方进石道:“我们现在下去吗?”
方进石道:“我们还是快走吧,他正在气头上,说不得会拿我们出气。”他说话这时候,果然秦敢开的一队人马已经开始慢慢的四散着向山梁而来,萧阔海招呼一声,辽兵们纷纷从后面撤了下来,秦敢开的手下骑兵很少,自然追赶不上,他们也无心去追。
方进石和这些人赶出很远,这才停下来稍稍的喘口气,他回望了一眼方才的那个战场道:“真是事事不顺,想找金蛇帮忙,人还没见着,就遇到他的部下让金兵打的如此之惨败,这些金兵从那里来的,不是说他们没船过不了河么?”
萧阔海道:“想是他们找到了一些小船渡了一小部分人过来,哎,可惜这些人实力太差,人数悬殊如此之大,却能让金狗横若无人,你们若是想找这些人帮忙,我看没多大用处。”
方进石问道:“既然有黄河和浚河这样的地利,为何辽国人不布防在岸边严阵以待,却任由女真人渡过河来?”萧阔海叹了口气道:“你道是刘成川不懂得河边布防么?只是他是有心无力,云内州地域如此之大,如今北面已经让女真人占领渡口,西面又是西夏和宋朝虎视眈眈,这两条河岸曲曲折折河道甚长,处处可以渡河而过,真是防无可防,他手中只有一万人马,实在是无能为力。”
方进石想了一想也真是这样,他的这个岳父现在忽然是退无可退,处于孤岛之中了,原本想着做一番大事,无奈这辽国溃败的太快了,他本身就没有那种实力来雄图天下。
黄金绵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方进石道:“还是要找金蛇,他的人马再不济事,可是我们实在也没有别的人马可以利用了,而且一定要快,若是让金兵大队的渡河而来,那一切就迟了。”
黄金绵道:“那我们如何才能找到他呢?”方进石道:“金蛇必然会和方才交战的那些强盗们联系,我们迟些时候派人送信给那个姓秦的,表明来意,看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