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从银行出来时,边学道的账户上少了90多万。
棕头发告诉他三周后来取房产证,同时把房子和车库钥匙交给了边学道。
一个人站在空无一物的房子中央,抬头看着高高的屋顶,边学道发自肺腑地笑了。
前一世,这样一套房子几乎是他终生奋斗的目标,能不能实现还两说。
现在,他用两年时间拿到这套房子的钥匙。边学道第一次强烈感觉到先知真是个好技能,钱真是个好东西。
走出房子,边学道又到车库看了一圈。
房子是空的,缺少家具和女主人;车库是空的,缺少一台车。
边学道暂时不想装修房子,也不想买车,他想安安静静把大学读完,然后再顺理成章转换自己的社会角色和生活方式。
回去的路上,边学道想的是,关淑南会不会把在这里遇到自己的事说给单娆?如果说了,房子给单娆带来的惊喜会打折扣。
回到学校,边学道迎面遇上了孔维泽。
看见对方两人都很吃惊。
边学道问:“你怎么还没回家?”
孔维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边学道把孔维泽领回家,从冰箱里拿出饮料,一人一听打开喝了。
边学道印象里,这大概是孔维泽第四次进他家。
再和谐的寝室,八个人也难免有亲疏远近之分,边学道和李裕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和李裕把这里当半个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同,寝室其他人没事不会来他这里。
孔维泽平时大大咧咧,说话荤素不忌,但心里是个明白人,同学两年来,跟边学道关系一直不错。
看见边学道家窗台上争相斗艳、绿意盎然的花花草草,孔维泽由衷地说了一句:“还是四哥你会生活!”
其实那些花草都是单娆在鼓捣,边学道觉得没有必要说,笑了笑就过去了。
边学道问孔维泽:“暑假你没回家?”
孔维泽低头看着手里的易拉罐说:“跟家里撒了个谎,说在这边找了个工作。其实我一直在帮老板娘送餐。”
边学道问:“她给你多少工资?”
孔维泽抿着嘴想了一会儿,像做了什么决定,说:“既然看见你了,还是跟你说吧,老板娘要给我工资,我没要。”
边学道听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孔维泽。
孔维泽知道边学道肯定在看他,没抬头,继续说:“这两个月,我没要工资,还花进去九千多?”
边学道觉得而很不可思议:“干什么花了?”
孔维泽说:“老板娘弟弟考上了上海一所不错的大学,家里穷,第一年学费是她拿的。今年弟弟跟她要电脑,说自己学计算机专业的,没电脑太受憋。她一想也对,就又凑了钱给弟弟买电脑。”
“她给弟弟的钱是夫妻两的钱,她当时没跟老板说。前阵子老板他爸生病住院,需要用钱,才把这事揭了出来。老板本来就怕养不住这个老婆,现在又发现老板娘私自动用家里存款,两人就打了起来。”
边学道打断孔维泽:“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孔维泽说:“一周前,老板娘又被打了,伤得挺重,是我把她送到医院的。晚上我护理她时,她亲口跟我说的。”
边学道问:“打成什么样花了九千多?”
孔维泽说:“看伤没用多少,大部分钱是借给她填家里的窟窿。”
边学道问:“你哪来的九千多?”
孔维泽说:“我跟家里提前把大三的学费生活费全要出来了,还跟高中同学借了一些。”
边学道问:“你确定他们夫妻不是演双簧合伙骗你个傻小子?”
听边学道说他是“傻小子”,孔维泽用力捏了一下手里的易拉罐:“我确定。”
见边学道还是一副完全不信的情,孔维泽咬咬牙,说:“她把她给我了,出院前一天晚上,在医院附近的宾馆……”
边学道一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