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淑南说:“你有多少存款?”
单娆说:“算上各种奖学金和出去打点零工赚的,有……差不多9000吧!”
关淑南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银行里的同事,低头凑过来,跟单娆说:“你知道你那个校友有多少钱么?”
单娆不理解关淑南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地问:“有多少?”
关淑南用薯条蘸了番茄酱在桌子上写下了“130”。
单娆看了,不懂,问关淑南:“什么意思?”
关淑南小声说:“130万。我们行他存了这么多,别的行我不知道。”
单娆呆住了,过了半响:“你说边学道在你们行存了130万?你怎么确定那钱是他的?”
关淑南说:“在银行干久了,是会计还是老板,还是能看出来的。我能确定,那钱就是他的。”
见单娆不说话,关淑南继续问:“你和边学道关系怎么样?”
单娆想了想说:“不是一届,也不在一个学院。经人介绍认识,认识有大半年,关系……”单娆想到自己看见边学道打架时的心动,想到自己刚刚陪边学道搬家,在同学中间引出的漫天绯闻,“关系……还行吧!”
关淑南看出了单娆脸上的异样,就劝单娆:“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前阵子听新闻,专家说今年是大学扩招后第一批毕业生,专家还说出一个词,叫什么‘就业压力’。大学几年也没见你带过男生来看我,你可想好了,别像我,当初只挑学习好的男生。陈高远学习确实好,好到公派出国深造,可是有什么用呢?现在想买个婚房,都要我家拿大部分,我回家看见爸妈就感觉挺对不起他们。”
“陈高远以后可能很有前途,可那个时候我该多大年纪了?40、50、60?我还能享受到他身上的荣耀么?我最美的年华里能惬意地享受人生的美妙么?”
“边学道有女朋友么?”
尽管关淑南问得很突然,单娆还是马上接上了:“好像没有”,随后她想到边学道一个人搬家的情形,肯定地说:“没有。”
关淑南说:“如果你不讨厌这个人,我建议你试试。你现在知道他有钱,就等于掌握了别人没有的信息。如果学校里和社会上其他女人知道他有钱,这个男生还会是一个人么?”
“最关键的,我猜这些钱是他自己赚来的。一个男生大学时就有这个本事,等他毕业……想想吧!”
单娆有点恍惚地回到寝室,从柜子里找出自己的存折,趴在床上,看着上面打印的进出钱数,最后固定在8790。
130万是多少呢?差了3位数……
边学道真的会那么有钱?好像差不多,他上次花1000多买了把吉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单娆记起寝室同学一次卧谈时说的,寝室老三的一个高中女同学,在北江大学,被一个小老板包养了,一年三万。这个边学道应该比那个小老板有钱吧?
单娆躺在床上,想着和边学道认识以来的一幕幕,端午节时的有条不紊,张萌的主动上床,喝咖啡时的淡定自若,打人时的凶狠机智,滑冰时的体贴幽默,一起搬家时的妙语连珠……仔细一回想,这个男生确实与其他男生不太一样。
之前单娆只觉得这个男生有点特别,但没想到居然特别到这个程度,刚刚大二就有百万身家。
单娆还想到,边学道这么有钱,估计他身边的同学很少知道,几次接触下来,能感觉出边学道不缺钱,但他不炫富,花钱时把握得很好,这是一个心智十分成熟的男生。
单娆拿起手机,找到边学道的名字,打开短信,想一会儿,输入几个字,又想一会儿,删掉重新输入,又删掉,又输入,这时单娆才发现自己对边学道所知甚少,除了吉他。
单娆从床上坐起来,穿上衣服,在校内的银行提了1500元,然后出校门打车直奔乐器一条街,在上次边学道买吉他的那家店,买了一把跟边学道一样的吉他,打车回校。
坐在床上,单娆摸着新吉他的琴弦,看着桌子上镜子里的自己,心想:我这是疯了么?
周六,单娆给边学道电话,说她买了把吉他,但周围人都不会调音,想找边学道帮忙调一下。
接到单娆电话时边学道正在红楼家里孤单地看电视,想到自己欠单娆人情,彼此寝室又进不去,教学楼和图书馆也不是调琴的地方,总不能俩人在操场上调,就让单娆到红楼下面等他,他来接单娆。
单娆是第一个走进边学道房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