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大哥,咱下次说爆炸性新闻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许肆闷了闷:“没忍住。”
他就是被丁子昭的话刺激到了,越想越不舒坦,他家温温又不是不回来了,需要跟别人传绯闻吗?
热搜上的比想象中快,龚喜打眼一瞧,看到粉丝炸开了锅,讨论的热火朝天。
他有点头疼,给工作室那边发了几条消息,打算先把季姝送回家再去找许肆。
许肆结束完采访,背上的暖宝宝也不能发热了,刚从室内拿出来的羽绒服带着一点温度,他眯了眯眼,模样懒散。
后面突然有人叫他,“许肆。”
罗羽澜提着深蓝色裙摆,肩上虚虚披着短款的毛绒外套,露在外面的皮肤冻得发红。
她站在两步外的距离,拢了拢微卷的发尾。
“谢谢。”
这消息不是她传出来的,她没那么傻,知道绯闻传出来对她没好处,大众对她的偏见和舆论的引向足够让她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所以罗羽澜感到很意外,许肆居然没有把这些都推到她身上,他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西装冰凉,裹在羽绒服里也没能暖起来,许肆随意瞥了她一眼,迈开步子。
“不是为你。”
罗羽澜笑了:“是,我知道。”
她还没那么自作多情。
今天风平浪静,她心情不错,竟也有心思大大方方地送上一句祝福。
“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不知道有没有能跟那个姑娘见面的机会,还真是好奇呢。
许肆出完活动没回公寓,直接去了趟公司,他还有点工作没完成,准备再待会儿。
他让孟浮早早地下了班,日落西山时才捞了根巧克力棒叼在嘴里,自己开车回去。
龚喜被一些事情拖了后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许肆正站在玄关换鞋。
“你到家了?”
许肆“嗯”了声,把靠墙放着的鞋柜打开,目光落在最左侧的运动鞋上,动作突然顿住。
左侧的运动鞋位置很偏,是他很少穿的那款,此刻却歪了鞋尖,明显是被人动过。
龚喜还在喋喋不休:“你看热搜了吗?乱七八糟的,大家都在猜你说的是谁,你这次估计要掉粉了。”
“龚喜,”许肆打断他的话,声音沉着,有些严肃。
“有人进我公寓了。”
他站起来,连鞋也没换,直接踩到了地毯上,先去看了落地窗前的鹦鹉和小金鱼。
鸟还好好的,睁着双黑亮的豆眼,鱼缸位置被挪了,水面浮着层泡发的鱼食,还有一条翻了肚皮的鱼。
他咬了咬后槽牙,迅速检查其他房间,工作室有密码锁,卧室却已经被翻过了,枕头和被子都变了样。
龚喜被他一句话吓到,立马反应过来。
“私生?你看到了?”
许肆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发现床头叠好的浅紫色毛毯也被动过之后。
“很多东西都被动过了。”
他忍了忍,还是低声骂了句脏话。
“我去调监控。”
龚喜匆匆忙忙赶过来,许肆已经把监控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指着屏幕上穿着黑大衣的女人。
“跟在保洁阿姨后面进来的,只停了几分钟。”
几分钟,把许肆的私人物品翻了个遍。
这个小区安保一直很好,这女人竟然能进来,恐怕也有点来头,搞不好事情会很难办。
龚喜想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敢想许肆会有多恶心。
他把监控拷贝,也气得不行。
“之前那些事也都是这个人做的吧,越来越过分了,我把证据收集一下,咱们去报警,你今晚别住这儿了。”
许肆有些头疼,他脾气一直不算好,这段时间心情低落才懒得动气,现在却是实打实地气到了。
这事不彻底解决,万一喻温回来了,正好撞上怎么办?
监控没有拍到女人的正脸,说是报案其实没有多大用处,龚喜一路上联系了不少人准备从其他渠道收集点证据。
许肆没住酒店,去了龚喜那里,他家是三室两厅,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前两年刚装修完。
龚喜给他拿了新的被褥,开了加湿器。
“别想这事了,先好好睡一觉。”
许肆揉揉眉心:“我过会儿开个直播。”
热搜那么大的事儿,还是得表个态。
龚喜想想也是:“行,那你开吧。”
这房子不知道是不是龚喜手把手装修的,房间壁纸是温柔的暖色系,审美很不许肆。
许肆洗漱完出来,上微博开了个直播。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网上热闹得很,没一会儿就来了很多人。
许肆清清嗓子,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
他骨相清矜,在微暗的光线里轮廓很深,眸子垂下,在飞快滚动的评论里扫了扫。
“嗯,采访的话都是真的,不开玩笑。”
微凉的水珠从发丝滴落,许肆舔了舔唇,不自觉地捏着食指骨节,肉眼可见的紧张。
“我想跟你们说说她,”
他轻轻捏着喉结,开口前先偏头笑了下,唇角一弯,眼角眉梢都是笑。
评论突然就安静了,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许肆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可能是紧张,真正说起来的时候却有点颠三倒四。
“我很喜欢她,”
他认真地强调:“特别喜欢。”
房间光线昏暗,只开了床头一盏小灯,他眉眼低垂,声音和夜色一样静谧,每个字都咬在唇间。
“我是孤儿,你们都知道,结婚这事儿对我来说有点像个忌讳,因为我以前想过很多次,把我丢在福利院门口的人,是我的母亲,还是父亲,他们有没有结婚。”
捏着喉结的手指有些用力,白皙的颈渐渐泛红。
“我挺怨他们的,也不理解这种两人搭伙过日子的婚姻有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但现在,我特别,特别想跟她结婚。”
许肆抿唇,手指放下来,端端正正地搭在膝盖上,看着手机屏幕。
“我没有家人,所以想把这些话跟你们说一说,你们可以骂我,可以脱粉,”
他喉咙有些哽:“我想有个家。”
粉丝们爱他,可不能给他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