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孩子郭靖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侯三爷,您怎么又跪下了?莫不是刚才那一跪,伤到了膝盖啦?”
侯通海不客气地瞪了郭靖一眼:“我外号叫三头蛟,又不是排行老三,你干嘛叫我侯三爷?我偏偏是侯四爷,你管得着吗?我膝盖没有伤,但我自己乐意跪这位公子,你又管得着吗?我不但要跪,还要给这位公子磕头!”
说罢,他当真梆梆梆朝欧阳靖连叩三个响头,口中说道:“这位公子,小王爷的话,并不是我们的意思。他是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计较。最重要是别迁怒到我跟师哥身上。您要是不解气,看在我给您磕头的份儿上,就迁怒老彭、老梁、老灵他们三个好啦!”
彭连虎、梁子翁、灵智上人对侯通海怒目而视。
沙通天却是心中甚慰,感觉不枉自己多年教导,师弟这浑人总算脑瓜灵光了一回。
而杨康则是一副傻眼的模样,看看侯通海,再看看沙通天等人的反应,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似乎托大了。眼前这个打扮比自己还要像个王侯的年轻高手,只怕是个惊天动地的人物,要不然彭连虎等大高手们,怎个个惊得跟鹌鹑似的?
杨康心中虽有悔意,但惧意倒是不多。
他自恃身在王府,对方不敢拿他怎样武功再高,难道还能高得过千军万马?在这大金国的帝都,在这大金国赵王府中,他小王爷完颜康,岂会怕了区区一个武林高手?
当然,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纵帝都之中,有千军万马,但此时此刻,千军万马不在身边,武林高手就在面前。万一对方想不开,来一个血溅五步,那他小王爷可就亏大发了。
当下飞快变脸,笑着朝欧阳靖拱手一揖:
“所谓不知者不罪。这位兄台可能不知道这是何地,也不知在下的身份。刚才的事情,当是无心之失,揭过也就罢了。康生平最爱结交英雄好汉、武林高人。兄台技惊四座,艺业非凡,乃是康生平仅见的高人。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可愿屈尊,做我赵王府首席供奉?”
见杨康“知错就改”,彭连虎等人无不暗松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王处一却是皱着眉头,又摇了摇头,只觉杨康这个“师侄”,见风使舵,毫无风骨,人品着实不堪。一时心中更是厌恶。
欧阳靖倒是无所谓。
就像侯通海说的那样,杨康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而他欧阳靖,即使不算轮回世界的几年时光,今年也是过了三十五的大人了,怎会与小孩子一般计较?
当下他大人大量地一挥袖:“小王爷客气了。在下欧阳靖,西域人士,在江湖之中,藉藉无名,算不得什么高人。嗯,小王爷要磕头的话,在下确实是受不起的。”
说话间,心念一动,一股无形重压,又朝杨康当头罩下。
杨康双膝一软,身不由己跪倒在地,梆梆梆连叩三个响头。
侯通海大赞:“小王爷果是人中龙凤,知道招揽英雄要有诚意。这三个响头,堪比刘备三顾诸葛了!”
杨康一张俊脸却是涨得通红,心里委屈地想要吐血。
欧阳靖讶然道:“小王爷这又何苦?在下心胸宽广、雅量恢弘,不会计较小王爷方才言语之失,小王爷磕头作甚?快快请起,三跪九叩的话,在下真受不起!”
说话间,又是心念一动,又有无形重压,朝杨康当头罩下,迫得杨康又连磕六个响头,把额头都磕破磕肿了。
他之前“虎躯一震,众人纳头便拜”的手段,以及现在念头一动,便迫杨康身不由己磕响头的手法,正是“戊土雷”的应用法门。
戊土雷,聚大地重力,雷音一发,若泰山压顶,若大地碾压。将雷法修至魔境界,一枚雷轰下,便若一颗星球当头镇压,威力绝伦。
欧阳靖在位面战场世界,后半段时间,专修戊土雷,并以此功法,刺激土行变化觉醒。
一年多修炼下来,戊土雷虽未至大成,但也修炼得相当可观。如今他不发雷音,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小范围操纵重力。
虽目前单凭操纵重力的手段,还无法将这些介于一星到二星之间的武林人士,直接压碎全身骨头,但也可心念动间,令他们在重力压身下,身不由己,纳头便拜。
此时此刻,心胸宽广、雅量恢弘的欧阳靖,见杨康三跪九叩之下,连额头都又青又肿还出了血,不忍地摇了摇头,叹道:“唉,小王爷既如此诚心致歉,那本座却之不恭,便受了小王爷这番大礼吧。小王爷快快请起,万万不可再叩拜了。”
说罢,他大袖一拂,杨康便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杨康脸红得跟猪肝似地,胸膛急剧气息,已气得快要爆炸。
但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角色,竟然强忍屈辱,再次对着欧阳靖拱手一揖:“欧阳兄雅量,在下感激不尽!在下此刻有些头晕,请恕在下失礼,暂且失陪。”
说罢,大步走出花厅,心里恶狠狠地想道:“这便调集兵马,将这欧阳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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