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欧阳靖方才沉声下令:“射手,齐射!”
一声令下,四十名半人马射手,同时手挟两矢,上弦开弓。
砰!
爆竹般的爆响声中,八十枝点钢重甲,迎着的那高举的盾墙,暴射而出。
如果说草原军团射手们的箭矢,是飞蝗暴雨,那么半人马射手们射出的重箭,便是无坚不摧的闪电!
八十道闪电穿空而过,如破草席般射透那一面面草原士卒高举的木盾,将盾手们连人带盾,统统射穿!
只一轮射击,草原盾手们用以掩护射手的那道盾墙,便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露出他们身后,毫无遮掩的射手。
半人马射手们面无表情,手法快若闪电,转眼之间,又射一轮。
一群草原射手,惨叫着扑倒在地。
砰!
砰!
砰!
爆炸般劲矢离弦声不断响起,一波波快如闪电、劲若流星的点钢重箭,毫不留情地飙入草原射手阵中。草原战士成片地扑倒在地,喷涌的鲜血很快聚成了血溪。
天生射手的半人马,能在高速冲锋之下,两秒射击三轮。
那当他们静止不动,尽情发挥时,射速能有多高?
两秒,五轮!
四十位半人马射手,十秒之内,射出了二十五轮重箭。
每一轮,都能同时射出八十枝箭。两千枝重箭暴射之下,城下草原军团的先锋,像是遭到排枪轰击一遍,顷刻之间,便被横扫一空!
近五百草原士卒横尸城下。
而后方,那一条条“木战壕”中,草原战士,还在源源不绝地涌出。
欧阳靖面无表情,沉声下令:“射手退!”
以弓力最少六百斤,最多八百斤的钢臂长弓,在十秒之内,连射二十五轮,饶是这四十位半人马射手,个个都有二星级实力,每一个什长,更是三星级的战士,也必须退下休息。
否则,即使他们体力一时不会有太大消耗,手指、手臂也会留下暗伤,影响长期作战。
四十名半人马射手同时后退。
他们后排的四十名牛头人战士,则拎起装满铁饼的竹筐上前补位。
欧阳靖再次下令:“铁饼射击。”
牛头人战士齐声高喝,巨大的手掌抓起一块铁饼,粗壮的胳臂奋力一甩,四十块铁饼,便高速旋转着,于龙卷风般凄厉的呼啸声中,朝着下方往城墙狂潮而来的草原士卒飞去。
砰砰砰……
爆鸣声中,一个个草原战士,哪怕身披两重甲胄的军官,只要被铁饼击中躯干,无不口吐鲜血,栽倒在地,瞬间气绝。
被铁饼击中脑袋的尤其凄惨,整颗头竟如西瓜般爆得粉碎!
牛头人战士不停地投掷着铁饼,关卡前的空中,满是龙卷风一般的呼啸声。
一些“掷象功”学得特别好的牛头人战士,甚至能让铁饼击中一个目标后,发生弹射,再次攻击下一个目标。
一位三星级的牛头人什长,甚至能令一块铁饼,连续弹射五次,击倒五个敌人!
牛头人战士投掷铁饼的速度,不如半人马射箭快。
但他们投掷的铁饼,威力之大,远超半人马射手们射出的箭矢。
半人马射手们的快箭,并不能百发百中。有的也会被草原军团的战士格挡甚至闪避因草原轮回者,用来献祭召唤的祭品,都是强壮的草原牛头人、半人马,所以草原军团的士卒,素质并不差。
虽然因为祭品当中,有着大量老弱妇孺的关系,草原军团十万大军,并非全员二星以上。但体质、力量达到了二星级的草原战士,也有四万出头。三星级别的战士,更是数以千记。
二星级以上的战士,已经有机会格挡、闪避半人马射手射出的快箭。
而三星级战士的反应速度,更不会被轻易命中。即使不慎被射中,他们也有办法避开要害,只受点轻伤,还能继续作战。
所以即便以半人马射手的箭术天赋,二十五轮射击,两千枚重箭,在不到二十米的近距离下,也只射杀了不到五百草原士卒。
但牛头人战士投掷的铁饼,完全不存在任何格挡的余地。
若想格挡,刀挡刀断,臂挡臂折,铁饼犹有余力,继续轰击,粉碎骨骼、内脏。
被铁饼击中之后,也不会有轻伤存在。
击中躯干、头部,必死无疑。击中四肢,也是粉碎性骨折,彻底失去战斗力。
更可怕的是,铁饼的飞行轨迹,并非直线,往往都带着轻微的弧线,很难加以闪避。更别说那些会弹射的铁饼了。
所以,牛头人战士们的铁饼投掷,战果比半人马射手们更加辉煌。
当四十位牛头人战士,扔光各自竹筐里的三十枚铁饼时,足有七百余草原战士,倒在了城墙之下。
当他们退下后,又有四十名未曾出阵的半人马射手轮换上来,继续向下泼洒起钢铁风暴一般的重箭豪雨……
草原军团,以盾车为墙,筑起木战壕,以极其轻微的代价,成功运动到城墙三十米前。
但自此之后,无论草原军团如何悍不畏死、前仆后继,也再无一兵一卒,能突至城墙根下,触摸到那道并不算太高的关墙。
其中一个最为骁勇的,有着三星级实力,挥舞着狼牙大棒,能格开牛头人铁饼的草原军团千夫长,也只冲到了距离城墙十米远的地方,便被数名牛头人集火,将他上半身轰成了稀烂。
开战之后,短短一个小时,已有三千多草原战士,死在城墙之下。
虽草原军团派出的先锋,并非最为精锐的兵团,只是用草原老弱妇孺为祭品,召唤来的不到二星的“低阶”战士,只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等军官,由二星以上的战士担任,但如此惨重的损失,还是让峡谷之外,指挥进攻的山羊须老者暗自皱眉。
“炮灰虽然不怎么值钱,但开战才一个小时,损失就这么惨重……打得也实在太难看了。并且,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才能逼出对面的所有轮回者?到现在为止,除了那个打扮得跟唱戏一样骚包的轮回者领主,还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轮回者出现。”
山羊须老者沉吟一阵,状似自语:“从者们,该派上用场了……”
沉默一阵,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只简短有力地说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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