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叔父前往定襄后,李德胜又闹出了一些事体,竟是和卢氏交恶,当真不智。”
说着,李蔻还摇了摇头。
老张内心暗暗道:婶婶啊,你要是知道这特么是你弟弟搞的大新闻,你就不会觉得李德胜不智了。他哪里是不智啊,他是有恃无恐啊。
卢氏收缩实力之后,别的不敢说,漳河流域的田地,就算不是拿来种地,那也成了某些权贵阶层的私人运输通道。
漳河河口新建的码头,李德胜借着这股东风,可是硬生生地立了招牌,等新设的大使一到,特么就可以跟着华润号开捞啊。
而且李震也跟他说了,李德胜准备去一趟洛阳,准备在洛阳弄个采买行,专门买写上好的漆器家具什么的,然后运到漳河港口,转卖新罗百济。一来一回,就渤海那大澡盆,他怕个屁,回来倒腾点人口,净赚的。
新罗婢在权贵子弟之间,那可是硬通货。
“小侄和李三郎不熟的。”
张德肃然道。
“大郎做的对,否则就是择友不慎,将来惹出祸事,兴许还要攀扯于你。”
说罢,琅琊公主又是柳眉微蹙:“只是,你叔父却说起一事,要让大郎去和李德胜走动走动。”
“是何事体?”
“定襄都督府如今鼓励生产,迁民实边如今做不得,不过既然李德胜在河北搞的怨声载道,不如那些失地之人,去定襄谋生也是好的。如今所分草场,依大郎之智,已是圈养牛羊,人手倒也捉襟见肘,毕竟,总不见得让战兵去打杂吧。”
张德一听,心中顿时大喜,不过脸上却是一副感动:“婶婶体恤百姓,犹如在世菩萨也。小侄受教,万分钦佩,今后,小侄一定以婶婶为榜样,勉励自己,要凭良心做事,凭天理做事!”
“大郎能这么想,吾很欣慰。”
“婶婶放心,河北那些被李三郎祸害的百姓,小侄一定尽力帮衬。定襄虽非中原之地,却也是我大唐之土,纵使不能富贵三代,到底也能维持个一日三餐,总之比在河北让人鱼肉要好。”
“那就让大郎多多费心了。”
李蔻很感动,这个侄儿,多么有爱心啊。果然不愧是长安及时雨,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诨号。
老张觉得自己的名字没取错,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得找李德胜谈谈。
于是他离开了胜业坊,准备去东市找人,然而才走了两步路,就见东宫里面蹿出来一群衣衫鲜亮的人物。
人头攒动之间,有个暖男老远就挥着手喊道:“大郎,大郎你终于回京了。本王苦候多时也。”
卧槽!
老张情不自禁地用衣袖遮脸,然后一想:不对啊,光天化日之下,老子就不信能少块肉。
然后就看到李承乾一脸阳光灿烂的微笑,健步如飞,毫无太子体统,无视东宫班底的劝阻,拨开欲言又止的长孙冲,紧紧地握住了街道另一头傻站着的张德。
画面就这么定格了。
李承乾阳光的微笑温暖人心,在这夏天,能把人给热死。
“大郎,你又长高了一些。”
然后顿了顿,“也更结实了。”
把你的手从我的胸肌上放下去!
老张眼复杂地看着李承乾,内心长叹:妈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