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午直吃到傍晚，期间吃多了荤腥大家都嫌弃腻味。于是卫红玉又带着女人们去菜园子里头拔了青菜和菜瓜，凉拌了整整两大盆端上桌来。

一顿饭只吃的宾主尽欢，还把彼此多年不相往来的陌生和隔阂都去尽了。

吃完饭，再三确认次日并不用他们帮忙搬家到镇上的众人，都留下帮着收拾好了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卫红玉没让他们空手。同姜自强一起，硬是给每家都塞的一包之前大家吃了赞不绝口，用油纸包好的卤味。

送走人，关上了院门，虽然累，但是不论是姜自强还是卫红玉，还是姜妮却都觉得心情愉悦的很。

卫红玉叹息了一声笑道：“这才真正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相处时候的感觉啊。”

这种热闹、亲密又不失恰当的距离感，大家彼此都守着一个界限并不会轻易簪越才是亲戚之间真正的相处之道啊。

跟之前在姜自强的养父母姜阿旺和郑宝珍家的时候，只是被人一味的索取。

都要被榨干骨髓了，竟是还被嫌弃被索取的不够的那种憋屈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感觉。

“......以后，都不用恨了。”沉默了良久，姜自强的脸上露出真正释然的神色。

从前，哪怕被错待，对养父母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恨过。

恨一个人需要耗费心神。在他的心里他们还不配叫他恨。因为对他们，他从未有过期待也同样从未爱过，所以只有厌恶却从未去恨。

可对亲生父母他却是怨恨的。

因为爱而不得，不甘心才恨。现在，他终于发现亲生父母对他实则并不是不爱，而只是无奈......

这么多年他们也一直都是自责的，恨的。他们始终都在恨他们自己的无能。

姜自强想起来姜妮的噩梦，想到如果没有那场噩梦的预警，如今他和媳妇都没了，只留下姐妹两人。

而自己的亲生父母依然无力，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们继续在姜阿旺和郑宝珍那一家子的手底下吃苦。那么多的自责叠加起来，那又该是怎样的痛苦？

姜自强心里暗暗的冷哼了一声。

没事，不着急。来日方长，秋后账他完全可以慢慢，一点点的清算。

喝了酒，姜自强在家小歇了一觉，直等到天色暗了，这才带着叫花鸡和卤味、一小罐的女儿红去了凌老爷子处----

如同姜自强所料，为了孙子能够去镇上读书，凌老爷子答应的很爽快。

次日，哪怕是卫红玉和姜自强都再三的说了不需要帮忙。但是姜永贵、李春枝和姜图强、姜宏强、姜友强三兄弟还是早早的就来了。

幸好有了之前的虚惊一场，这一次哪怕是有空间可以放东西，姜自强和卫红玉依然整理了大包小包，都扎扎实实的捆到了自行车上。

看自行车的前横杆上放着姜巧巧的座位，前面车头和后轮车架，以及两侧都满满当当的绑着行李。其中最显眼的是还有个装着鸡鸭的笼子，

看无论是牵车的姜自强还是走路的卫红玉和姜妮的身上也都背着大大小小的背篓，一副果真是并不需要他们搭把手的模样，姜永贵等人这才罢了帮忙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