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个人急忙辩解:“我们可不敢如此想,这回的事,当真是我们兄弟两个人错了,可我们俩也是被庄如满那混小子给诓骗了,现如今误会已经解开,我们也已是跟宁丫头赔了不是,此事娘你便别放在心上了……”
“别放在心上?”
文氏脸色越发阴沉:“自己说出去的话,那便是泼出去的水,地皮都湿了,如何让旁人不放在心上?”
“且你们俩说的话,那已是不是水了,那是刀子,往心口上戳的刀子!戳完了旁人,还要让旁人不必放在心上?这算说的什么话?”
“你们俩这会子到是知道央求旁人不必放在心上了,那为何从前我说的那些话,你们却要放在心上,还要记恨着?”
“敢情是自己被人伤的时候就跳了脚,伤旁人的时候就让旁人宽宏大量,这啥事都让你给占了好处去,算是什么道理?”
文氏这一通喝,只犹如是千金重的大石,压得庄玉田和庄玉成兄弟两个人头都抬不起来,脊背都深深地弯了下去,脸更是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说的没错,他们俩是埋怨过得,埋怨文氏为何说话做事这般刻薄厉害,让他们心里头不舒坦,在外头也光想被人指指点点,甚至不惜都从家里头搬出来,为的就是躲着点文氏,究其原因,不就是觉得文氏平日里的说话做派,伤到他们的心了么。
他们都没选择谅解自己的亲娘,这会子反而让亲娘谅解他们兄弟俩的过错,这的确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娘,我们错了,您要打要骂的,尽管吩咐就是。”庄玉成脾气耿直,也是个性情之人,这会子被这一番话说得,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整个人趴在地上都起不来。
庄玉田性子内敛,这会子也是眼眶噙泪,只磕头认错。
文氏见状,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们都这般岁数,我打你们能怎样,骂你们又如何?且赶紧拾掇一下,这几日在这里先把我这身子给照看好为好,其余的事,往后再寻了你们算账。”
“娘,我是这般想的。”庄玉田抹了一把眼角,道:“娘一个人在家里头也不方便,我跟玉成的确也是成日里头忙的,顾不得每天都能回来,不成的话娘就跟着我去县城里头吧,住的舒坦一些,我们也能好好照顾娘,好尽一尽孝心。”
“不去。”文氏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更是斜眼瞪了庄玉成一眼:“只不过是让你们在这里照看我两日,你们便觉得麻烦?我在这里住了这一辈子了,这个时候让我挪了地儿,门也没有。”
“若是愿意在这儿照看我这把老骨头两日便照顾两日,若是不愿照顾,这会子就赶紧滚蛋,没得在这儿瞧着碍眼。”
文氏大约是气得狠了,说话时声音都稍微沙哑了一些,更是忍不住咳了两声。
“娘,别生气,您别生气。”庄玉田想起方才庄清宁交代过大夫所说的话,万不可再让文氏动气,也顾不得旁的,急忙点头:“我们听娘的就是。”
索性往后时日还长,这人可以慢慢劝,这会儿是断然不能再动怒了。
文氏见状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去镇上买些鸡鸭什么的,搁灶上炖上一炖。”
“娘放心,我交代了孟氏,晌午给娘做碗鸡汤面,知道娘口淡,特地交代少放一些盐。”庄玉田急忙答道。
“不是给我,是让你给宁丫头送去一些。”文氏喝道:“宁丫头昨儿个半夜来的,熬了一宿,晨起连早饭都没顾上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