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玩意儿,还不赶紧给我薅出来!”庄如满咒骂起来。
宋氏这才回过神来,只点点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赶紧伸手去拽那粪叉。
宋氏力气不小,这粪叉也是轻易便拽了出来,只是庄如满觉得不拽还好,这一拽就觉得那窟窿更没什么东西堵,血更是不停的往外冒。
“当家的,这咋办?”宋氏依旧是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傻子不成,都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去拿了布条,弄点草木灰来止止血,再去给我喊了郎中来?”庄如满撅着屁股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艰难的往屋子里头挪步子。
疼,锥心的疼。
龇牙咧嘴的疼。
这么多的血,那平日里头都是吃了多少东西才生出来的啊,就这么白白没了,这下子肯定又得吃许多东西才能生出来这么多的血了,真是浪费。
咋就这么不操心,从杌子上头摔下来了,浪费东西不说,回头还得让自己遭这么大的罪过。
不,不对,这都得怪旁人扒他家墙头的人,要不是他没事扒他家墙头的话,哪里能害得他从墙头掉下去,又怎么会被粪叉子给扎了?
想到这儿,庄如满也顾不得屁股疼的站不住了,只扶着门,冲宋氏道:“赶紧的,开门去瞧瞧谁在外头的,把那混小子给带回来,就是他害得我成这样,说啥也得赔了我钱才成!”
让对方赔了钱,那他就不愁没钱看郎中,没钱吃好吃的了。
说不准对方还得日日给他送鸡蛋,熬鸡汤过来给他补身子的。
宋氏虽然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既是庄如满喊她这么做,那她听就是,便赶紧去开了院子门。
一开院子门,就瞧见庄景业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的。
“叔,你要有事的话稍等会儿再说,我得赶紧去寻把我家当家的害成这样的人,你先坐会儿……”
宋氏越过他,便要往外走。
“寻什么寻,不就在这儿站着呢吗?”庄景业没好气的瞪了宋氏一眼,往院子里头走了几步,看扶着门艰难站在堂屋门口的庄如满:“咋样,还能站着?那估摸着也没啥事,看来这粪叉子也是不大长眼的,但凡稍微长点眼的,就该把你的屁股给你刺个稀巴烂。”
“叔你这话啥意思?”
庄如满看庄景业进院子,又听到庄景业说那些话,便立刻明白了方才扒他家墙头的不是旁人,正是庄景业的。
那这下子就完了,这钱是要不回来了,屁股也白被扎了。
尤其是庄景业这模样,还像是兴师问罪来的……
莫不是庄玉成那个蠢货三两句就把他给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