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发出了欢呼之声,特别是有家眷被韩小六护送北行的。韩小六带着他们,看来是绕过了马邑鹰扬府的守军,踏入群山之中,向北而行。看这营地规整程度,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并无危险迹象。
徐乐看看韩约,这憨厚汉子也是一脸笑意,韩大娘也在队伍当中,作为儿子的韩约,怎么能不揪心?
一路而来,全是好消息,徐乐也心情极好,扬起手来对大家下令:“就在这里歇息吧。陈大,打开武带来的酒,不能喝多误事,一人发一口!”
这号令激起了大家更大的欢呼声,有人还涎着脸向徐乐求情:“乐郎君,一口酒到喉咙到不了肚肠,这天冷起来了,发发慈悲,多给点吧!”
徐乐故意板起了脸:“还身在险地,喝醉误事怎么处?”
接着又是一笑:“知道你们一个个肚里酒虫作乱,一人两口就是!”
边地男儿,冬季出行,少不了酒暖身,也是军中必备的物资。分量再加十倍,也醉不倒这些边地汉子,就算是两口酒,也不过就是意思一下罢了。但是这些玄甲骑已然是十分满足,大声欢呼:“多谢乐郎君!”
呼喊之声,惊起山中群鸟,振翅而飞,翅羽带风,搅动雪粉从峰顶簌簌下落。
群山之下通往云中的驰道之中,设有马邑鹰扬府的卡寨,寨墙之上,值守军士疑惑的抬头而看,但入眼就是入云群山。只带给人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这些军士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但又以为是自己听邪了耳朵。就算是真察觉头顶群山中有什么响动,如此大雪,如此莽莽群山,又怎生去寻人去?
马邑鹰扬兵缩缩脖子,继续走动,值守在此与刘武周对峙,又已经入冬,这对他们而言,注定是难熬的一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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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城内,恒安鹰扬府鹰击郎将衙署。
刘武周与苑君章对座,几案上放着一份匆匆传递而来的文报。两人都看过了这份文报,现下色都怪得很。
有紧张,有兴奋,有不可思议,也有忧色。
刘武周突然一笑:“这乐郎君,可真是给某出了个大难题啊…………”
苑君章冷冷道:“梁亥特部还在北地,这乐郎君必然向北而来,打着郎将旗号做出此事,也必然来投。”
刘武周笑意一收,磨动牙齿,语声略带狰狞:“以为某刘武周就要借他成事么?以为某就一定兴高采烈的将他收于麾下么?当得让这徐乐知道,他到底给马邑郡惹出了多大的乱子!”
苑君章色不动:“是得好生敲打一下此子。”
苑君章的目光,落在几案上那份文报之上,再望向刘武周,已经满是探询之意。
刘武周叹气,微微一摆手:“当得周知诸军,也告诉云中之人,王太守的马邑鹰扬府,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