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考试早在苏辂任命敲定下来的第三天就紧锣密鼓地搞完了,现在苏辂开口要人,直接就把前五拨了过来,还附赠一个金牌科举导师范百福。
至于为什么不是前十,当然是因为后衙那边空屋有限,暂时只能住下这么几个人。
苏辂还不晓得后头有那么多事,他刚用完晚膳就看到了范百福一行人,不由吃了一惊,关心地问:“吃了吗?”
范百福摇头。
苏辂便让人去张罗他们的晚饭,邀他们坐下吃饭。
“怎么是范先生您亲自带人来啊?”苏辂奇道。
虽然都是姓范的,可比起一本正经的范主簿,苏辂和范百福比较聊得来。
首先范百福是他们蜀中老乡,出门在外老乡情谊倍加珍贵;其次范百福性格随和,一天到晚笑眯眯的,好相处得很。
范百福说道:“我最近闲得慌,没什么要紧事要做,索性出来活动活动。”
苏辂听了,觉得范百福不懂人间险恶。他可是书院的最大持股人,敢当着老板的面抱怨工作轻松,是嫌弃假期太多了,还是奖金不想要了吗?
可惜范百福那调/教考生的本领,旁人都学不来,工作上根本没人能取代他。
惹不得惹不得。
苏辂无可奈何地收起许多险恶想法,又与另外五位实习生交流起来。五位实习生都不是新生,除了正经科举课程之外,数理化成绩竟都不错,可见梁山长安排的这次临时考试考虑得非常全面。
可以差遣的人手到位了,苏辂开始把人安排下去:“我已经在县里物色一处院子,回头找山长多要批人过来。咱初来乍到,不好搞什么大动作,就先搞个人口普查吧!”
范百福等人都有理论课基础,普查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是晓得的,普查就是普遍调查,人口普查自然是全面调查当地的人口情况。
这本来就是县令每年都要核实上报的基础数据,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这种事光靠五个人当然不行,苏辂让三个实习生回头自己从胥吏里挑人,到时候划定片区分头下乡摸底去。
苏辂说道:“不仅要统计年纪大的和到了婚配、劳役年龄的,还得统计学龄儿童的人数,争取让所有学龄儿童都能入学。”
北宋已经是读书人最好的时代,但凡家里有几个余钱的人家都会咬咬牙把儿子送去读书,中牟县这种京畿富县更是家家户户都少不了读过书的孩子。
只是苏辂觉得中牟县还有余力,还可以把教育普及得更彻底。
范百福等人对此都没意见。
苏辂最终留了两个实习生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事实证明,苏辂的准备还是很有必要的。第二天他穿好绿油油的官袍去前衙,范主簿就亲自带人把一堆公文搬到他桌案上。
难怪人家刘禹锡要说“无案牍之劳形”,搞完这堆公文他的颈椎怕是要报废!
生命只有一次!
珍爱生命,人人有责!
苏辂客客气气地让范主簿忙别的事去,接着等范主簿一走,两个实习生就哼哧哼哧地搬了两张桌椅,一左一右地分坐苏辂两边,又哼哧哼哧地瓜分了苏辂桌上的公文
苏辂非常满意,不时从后衙点私房菜外卖,优哉游哉地吃吃喝喝,只不时地给两个实习生指点一二。
范主簿从外面忙完回来,就看到一个实习生拿着公文恭恭敬敬地立在苏辂身边聆听教诲,听完后浑身一震,目露精光,口中喃喃:“竟是如此!竟能如此!”
范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