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点头。
却听见夫子笑容淡然的道:“敢问两位一句,谋逆称帝是不是死罪?”
赵长衣知道他要说什么。
很想直截了当一句话说不是,然而这个夫子是读过书的,应该深谙大凉律法,没那么好忽悠,于是有些张狂的笑:“孙鳏夫是不是谋逆,你说了不算。”
谁说了算?
我!
这一次来扇面村,本就为慕容天河而来。
我连慕容天河都敢网开一面,那可是女帝的密旨,然而自己照违不误,难道还不敢为一个死人开罪?
李夫子没料到他如此蛮横,怔了下,然后不急不缓的道:“你是国法?”
这话很诛心。
能代表国法的,当今天下只有一个人,大凉女帝。
赵长衣蹙眉。
果然,这个夫子不好对付。
沉默了半响,“国法么,国法就是杀人偿命。”
“谋逆称帝,为大不逆,身为大凉黎民,胸怀大凉之理、之律、之情,孙鳏夫之流,当是人人得而诛之,李汝鱼以少年之躯,不畏生死,以命搏命杀了孙鳏夫,此举大快人心,亦符合大凉臣民之举,倒向问一句,何罪之有?”
李夫子是谁?
斗酒诗三百的时候,力士脱鞋贵妃斟酒,连大唐天子都只能稍逊风骚。
会说不过赵长衣?
赵长衣也是无奈的紧,“这么说,他还是平叛功臣,我大凉朝堂还要颁奖于他,要不要封王加爵?”
李夫子双眼看天。
白雾濛濛里,青衣如树,谪仙人的风范睥睨无遗,很有些傲气。
你说呢?
赵长衣不得不承认,夫子说的有道理。
心思电转,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总觉得扇面村没有这么简单,带走李汝鱼怕是要费一番周折,尤其是眼前这个如谪仙人的夫子,着实让人头疼。
那日初见他,晚间自己曾问过朱七,若是夫子是持剑游侠儿,有几成胜算。
一直对身手充满自信的朱七,罕见的沉默。
听着两人的针锋相对,眼看赵长衣落了下风,朱七不好再沉默,也知道赵长衣为什么不敢和这位如谪仙人一样的夫子撕破脸皮,实际上自己也不愿意。
朗声道:“但我北镇抚司职责所在,这位……鱼哥儿雷劈而不死,其中端倪必然和异人有关,既然事关异人,那么我北镇抚司务必要查究清楚,所以,请随我等回京!”
这话无可挑剔。
北镇抚司的职责,本来针对异人。
一直安静着的小萝莉忽然脆生生的道:“你们哪只眼睛看见鱼哥儿被雷劈了?”
朱七愕然。
这还不明显么?
还讲不讲道理了?
心中憋屈至极,北镇抚司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和别人讲道理了,若是以前,直接缇骑压境,将李汝鱼强行带走便是。
不走?
那便请你去死。
可惜如今在与世隔绝的扇面村,可惜那个夫子高深莫测如剑道谪仙人,本来刀便是道理的北镇抚司,不得不讲真道理。
然而……对面不讲理啊,果然天下女人都不讲道理,大女人小萝莉都一样。
好无奈的感觉。
赵长衣盯着小萝莉,良久,才喟叹了一声,“确实没看见。”这句话说出来,感觉良心很痛啊,这纯粹是睁眼说瞎话。
然而心中却欢喜的很。
小萝莉带刺呢,越发让人打从心底里喜欢了。
我赵长衣喜欢的女子,就应如此。
是自由飞扬的青天蝴蝶,而不是京城官宦世家那些豢养在深闺里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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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周五下午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挂了两天液体,所以只有一更,见谅,接下来恢复每日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