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时的他尚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对宋星晚的感情,这才使得原本不必要发生的误会接二连三地横亘在了他们之间。
“药不是她下的,难道还是我下的不成?”
姚香丽以为宋星晚当真同霍云霆说了当年的事,一时慌了神,着急忙慌地为自己辩解道:
“阿霆,宋星晚的话你可千万别信。三年前,我敢肯定,给你下药的人肯定是她。再有就是,咱家也参与了围堵宋家,致使宋家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濒临破产一事可不是我告诉她的。她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赖不得我。”
“你是说,我们霍家也参与了那件事?”
霍云霆那时尚未接手霍氏集团的事务,对于宋家破产一事知之甚少。
听闻姚香丽这么一说,他才如梦初醒。
原来,宋星晚始终不肯接受他的原因,并非她心里有了别人,而是因为他们霍家曾亲手将宋家逼上了绝路。
霍云霆挂掉电话后,旁若无人地蹲伏在地,痛苦地捂着脑袋,脑海中满是宋星晚父母相继死去时,宋星晚哭得泣不成声的画面。
天知道这三年来,宋星晚究竟承受了多少苦难!
他倒好,不仅没能帮上一星半点的忙。
甚至还对她做出那样残忍的事。
“终究是我负了你。”
霍云霆难受至极,原还想着站起身,先去药店给宋星晚买些叶酸之类无伤身体的药交差了事。
可他尚未站稳,脑袋一沉,竟“轰”的一声倒在了马路上。
殷红的鼻血顺势鱼贯而出,他却恍若未觉,只凭着过人的毅力,给宋星晚拨去了电话:
“晚晚,对不起。”
“嗯?”
宋星晚察觉到霍云霆的声音不太对,但她此刻根本没有心思去琢磨其他事,只敷衍地应了一声。
“我的全部身家,都放在了你的枕头底下,所有银行卡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对不起...”
“霍云霆,你人在哪?”
宋星晚眉头轻蹙,费劲地坐起了身,静静地等着霍云霆的回话。
等了好一会儿,见霍云霆一直未回话,她心下骤然生出了一丝慌乱。
不过转念一想,霍云霆看起来既强壮,又十分的健康,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稍作思量之后,宋星晚感觉身体有些疲累,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
另一边,秦北冥此刻亦忐忑到了极点。
他多次想要和凌墨坦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凌墨扫了眼频频走神的秦北冥,沉声提醒道:
“三爷,开车别走神。”
“嗯。”
秦北冥侧目看向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的凌墨,犹豫再三,终是没将宋星晚现在的状况告知她。
等他们二人抵达市中心的滑雪场,凌墨刚换上滑雪服,秦北冥就默不作声地凑到了她跟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
“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凌墨仰着头,略显疑惑地问道:
“三爷,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位挚友遇上了一些麻烦,想问问你该怎么做。”
“这世上,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凌墨轻笑,她虽不清楚秦北冥的底细,但她能够确认的是,秦北冥绝对不止秦家长孙这么一个身份。
秦北冥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我只打个比方,你别介意。”
“有话直说就好。”
“嗯。”
秦北冥深吸了一口气,稍作停顿之后,终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如果说,一个很喜欢你的男人误以为你要离他而去,心慌意乱下,为了挽留你,强行与你发生了关系。事后,他很懊悔,甚至做好了用往后余生去弥补对她的亏欠的打算。你觉得,这样的男人,值得原谅吗?”
“三爷,我把你当朋友,你该不会对我存了别的心思吧?”
凌墨神情戒备地盯着秦北冥,总感觉他这是在有意试探着她的底线。
“你别误会。只是打个比方,我不是那样的人。”
秦北冥沉声解释着,他虽对凌墨有几分好感,但他的理智还在。
不论什么情况下,他都不可能会做出强迫她的事。
凌墨能够感受到秦北冥此刻的紧张,更加怀疑他对自己的心思,遂轻声反问着他:
“三爷,这事儿你不该问我。你大可问问自己的心,你觉得这种渣男,配得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