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寒酥扶起来呵斥周围道:“放肆,聂女官乃四品尚书,岂可用刑?”
慎刑司掌事不敢说话。
寒酥道:“陛下容禀,慎刑司也是奉命行事,且微臣并未受罚。”
皇帝责怪道:“你也是,脸色这般不好,还这样颠簸。今日贵妃回宫,朕事先也未知晓。她身子一向不好,你自好生养着,以后不必相见就是。”
寒酥十分疑惑皇帝的态度,若说宠爱自己。那的确是的,可是宠爱到了这个程度,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宽慰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委曲求全。
皇帝又对慎刑司的人道:“聂女官既然为你们求情,朕便免了罪责。以后凡是对聂女官的责罚,你们先派人来禀报朕,绝不可私自用刑。”
目瞪口呆,寒酥见了皇帝这个态度。实在是越发的不解,这难以解释。就算是很多年前,皇帝的确也是对于门下的人十分护短,可是也全然没有到这个程度。
说罢,更是亲自送了寒酥回去灵宵阁。进去正殿,诸人行礼。皇帝便见着了那一幅有些受损的画。
皇帝看着画,呆滞了片刻。从来不会真的体现出任何情绪的皇帝,却在这一刻透露出了一种哀伤。
寒酥离得近,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难过,和皇帝眼里透露出来的惊艳。
许多年前的一个夜晚,画像上的女子生辰,也是着这件衣裳。这件当时权倾朝野的兵马大将军赠送的衣裳,与他站在悬崖边上。
当时他承诺将这目光所及的,赠与她万里河山。谁知物是人非,终究是形同陌路。
他问道:“聂丫头,这幅画是哪里来的?”
寒酥并不隐瞒,只道:“微臣去将军园祭拜,遇到一个道姑也在祭拜将军。不知道为的什么,就非要我保管这幅画。今日贵妃娘娘偶然见了这画,更是愤怒极了,便让人打了微臣几巴掌,才叫去慎刑司领板子。”
皇帝看了她一眼,申请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道:“贵妃实在不像话,丫头脸上可还疼。”
寒酥退了一步,示意其他人全部退下。
她这才敢问道:“陛下,娘娘这般生日,发作在微臣身上。微臣惶恐,陛下真的不是想立微臣做个妃子吧,否则娘娘如何这般生气?”
皇帝哭笑不得,呵斥道:“胡说八道,若说立你。你这丫头也自不量力了些,朕觉得,你一言一行,倒是像极了朕的女儿,哪里是妃妾的样子。”
寒酥点点头后才道:“陛下,那这个画像上的人。究竟是谁?贵妃娘娘,好像也认识。”
皇帝不回答,而后又问:“你说的道姑可是身形瘦弱,无关娟秀,面上眼角还有一点痣的?可有说什么其他的。”
寒酥仔细回想了道:“的确是,却并无说什么话。只是将东西给了微臣。”
皇帝叹气后道:“这画,便先交给朕。等你陪着皇后还家回来,朕算着想册封你公主的位份,如此,再无人敢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