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人以渔?也就是要全力栽培么?你的意思,是让他尽快有能力独当一面?这倒也不是不可。”
白袍老者的眼微凝:“可我现在,不忧外力,只忧腹心之患。”
司空月灵听到此处,不禁又微一叹息:“你还在怀疑他们?那几位,是最没可能与妖邪勾结之人。”
“上官玄昊的事情,我怎能不疑?”
老者眼无奈的,仰望苍空:“广林山之战,疑点实在太多。如今又有雷照遇袭,司马信德之事,这日月玄宗,山雨欲来啊——”
当语至此处,老者忽又想起了一事:“对了!师弟使用那大衍摘星阵时,是否见过阵内的谜题?”
“谜题?倒是见过,那个很简单的。”
司空月灵陷入回思:“据说前代也有不少圣灵破解过,其中还有几位,身具天元灵体,却从无人能知祖师他留下的谜题,到底是何用意。只猜那应是与日月本山,祖师遗下的其余几座阵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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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就在藏灵山内,另一处装饰古色古香的竹制灵居内,有一位年纪三旬的中年师,也正面无表情的,望着百里外的千页峡。那灰沉的眼眸中,似在酝酿着风暴,又饱含着无奈之意。
而仅仅一个呼吸之后,就有一团雷电,在他身侧突兀的闪耀。
“入门试结束之后,不计一切代价,将那张信诛杀。”
那三旬中年的眼,顿时更为阴沉:“你以为我会听命于你等?”
“不听也可!”
那团雷电中的声音冷笑:“可在下这里,也再难保她的死活!”
中年师顿时额角青筋暴起,双拳死死的紧攥,才强压住出手的冲动。“那么我可否问一问理由,此子又是哪里惹到了你们?”
“问题是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那人轻声一笑:“不过这缘由,告诉你无妨,自然是为他身具的天元灵体啊!身为月灵上师的得意高徒,你其实也早该料到才对吧?对我今日到来,也毫不意外呢。此子的悟性与天赋,都是高绝当代,这次又坏我大事,难道不该死么?”
“那你也更该清楚,月灵上师他会有多重视此子!”
中年师一声闷哼,语音中饱含着不满:“还有他那位至交,想要在藏灵山对他下手,绝无可能!”
“所以说了,是不计一切代价!”
那人嘿然一笑:“办不到的话,你自己亲自出手也无妨,总之在下只要结果。”
闻得此句,那三旬中年的脸色,已是血色褪尽。可他在这刻,却反是压住了心绪。
“也就是说?本人现在已无价值?要将我这棋子牺牲是么?”
“至少道友的价值,已比不得这个张信!我不会容日月玄宗内,再出现另一个巩天来。”
“可我又如何能确定,我死之后,她能逃脱你们的魔掌?感觉此身还是活着,才能让你们多几分忌惮。”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人失笑:“三日之内,我会放她返回日月玄宗。不过你该知道的,有些该用的手段还是得用上。我会立下灵誓,只要道友能完成你我的交易,在下必让她安然无恙,安度此生。”
中年微微蹙眉,还欲再说什么,那团雷电却已消逝无形。只余那人的残声,在这室内继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