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嵇康,乃是曹家的宗室,他娶得妻子乃是曹操的嫡亲的孙女,他如何会对司马家的人好声好气?”
“没当场翻脸都算是他大度了。”
“自然的,嵇康就依照着本性给将劝他出仕投奔明主司马昭的人,给骂了回去了。”
“但是他所不知晓的是,我们一并的好友山涛,在司马昭寻访到了他家的时候,竟是欣然的应邀出仕。”
“原来,这我们以为家贫无势的山涛的从祖姑山氏,乃是司马懿发妻张春华的母亲。”
“这一来一往的竟是认作了亲眷,百般推辞不得的山涛就继家大业大的王戎之后,也跟着出仕了。”
“这一下我那嵇康仁兄更是容忍不得,竟是将山涛与司马昭给他的推荐书一并的给丢了出去。”
“还有恩断义绝的打算,气怒之下,半是自贬半是挖苦的说出自己“七不堪”、“二不可”,坚决拒绝出仕。”
“你说被人三番五次的拒绝,最后就差指着鼻尖子说他不识趣的司马大将军,他会如何作想?”
“可是这并足以让司马昭发难并处死嵇康的缘由啊。”
“怕是嵇康兄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吧?”
随着顾峥一脚迈进了大殿,紧随其后的阮籍就为顾峥的分析叹了一口气,心悦诚服的拱手回到:“果然顾道长是有大才之人,你所猜测的果然不错。”
“事情也是赶巧,嵇康有一关系非凡的好友,他乃吕氏后裔,名为吕安。”
“因为这吕家兄弟自己内部的龌龊之事事发,这吕安就被司马昭给判了一个斩首之刑。”
“但是这嵇康,却是清楚其中的缘由,自然愤而上表,陈述其中的缘由。”
“并在当中指出,查询案例,做出审判之人,有独断专行不明是非的嫌疑,当不得一个清明的好官。”
“可是这被指责昏庸之人的,正是当朝的司马昭大将军。”
“这吕家的兄长走了他的门路,为的就是杀人灭口,湮灭自己曾经所行的劣迹,又怎么可能让吕安翻身呢?”
“这一下可好,司马昭对于嵇康兄的怨恨则是更深了,直接做了一个连坐的罪名,将嵇康兄一并给下了大狱。”
“就算是我等多方奔走,也并无任何的作用。”
“到了最后一并人等都将太学院的三千学生发动起来,堵在宫门许愿,也没有让司马昭改变半分的心意。”
“现在我等四处想辙,举目无望……也只剩下求拜佛一条路可以走了。”
“顾道长,莫要怪我们不相信你这修道的长生之说,直到现在才来求一个心安。”
“实在是……哎,不说也罢,万望顾道长能为我兄长开坛做法,赐福求佑,期望嵇康兄他在明日之中,能够走得轻松一些吧。”
终于笼统的知晓了事件始末的顾峥,内心之中却不是十分的轻松。
他哪里懂得这开坛做法的法门,没人教授他啊。
若是让他炼制个丹药,去炸个城墙搞个破坏什么的,他倒是很在行。
嗯?
等等?炸城墙?搞破坏?
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思索到这里的顾峥,就做起了最高深的模样,他将自己的袖袍往中间一摆,又拿出了老在在的那一套,开始了他的忽悠。
“哎呀,阮兄,知晓了前因后果,我这才知道了事情的轻重。”
“这祈福的法坛自然是可以做得,但是你可知道,这开坛做法要有作用,最少也要三天。”
“不算上取一黄道吉日,提前的焚香沐浴,光是这耗费精力做法的时间,就占据了如此之多。”
“明日午时,就是嵇康行刑的时间,仓促之间,你让我求拜佛,也是没有任何的回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