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我怕是这毒医乃是梁国部队之中唯一的幸存者了。”
“这已经没有了畏惧之心的怪人,怕是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挂和顾忌了。”
“你是说?”
他会对着我们穷追猛打?
我们可是六万人的中军部队,我们的身后是几十万的北魏大军啊,这顾峥能有这般的胆量?
……
顾峥又不是杀人狂魔。
他的迁怒也是十分的理性的。
若不是北魏的这支轻骑兵穷追猛打,他们的卫士们也不用仓促之下冒着危险赶路。
就不会因为天灾而亡,可是顺顺利利的回归到自己的祖国。
至于后边的大部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又不是他们的主要责任。
他总不能为了平定两国,将北魏的千千万万的百姓都一并给毒死了吧?
那到时候就不是啥咸鱼翻身了,就成为了史上第一的黑暗文男主了。
这时候的顾峥,一身轻松的开始返程,在走到赤炎坡的时候,还不忘记用一旁砍伐下来的小木牌,给这七千滞留在这里的将士们做了一个墓碑,虽然简陋,却代表着心意,以及顾峥最后的诀别。
自此以后,他顾峥将会替这七千人完成他们的心愿,回家。
轻装上阵的顾峥,施施然的返回到隘口的时候,却是发现,被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在此地静养的陈庆之,早已经失去了身影。
颇感疑惑的顾峥,对着接他进隘口的士兵就询问了起来:“你可知道陈将军去哪里了?”
一旁的小兵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看着他毕恭毕敬的回到:“顾大夫,知道。”
“朝廷往这边派过来的增援部队,一听说了陈将军的消息,就直接派人过来接人了。”
“说是要立刻接陈将军前往都城,让他向陛下禀告这大半年来的具体的战况。”
听到这里的顾峥眉头一皱,继续问道:“那么陈将军醒来之后,身体如何?”
“不太好。”小兵犹豫了半天,还是将实情跟顾峥讲了出来。
“陈将军前两日夜夜咳血,后来依照顾大夫您给的药方抓药喝药之后,病情才有所缓解。”
“但是每日间总是咳嗽,身体也衰弱了下来,没有人搀扶,不能长距离的行走。”
听到这里的顾峥,眉头一皱,直接呵斥了出来:“胡闹!陈将军执意要走的时候也是这样?”
“也是这样。”
“他何时从隘口出发的,自从我上次离开,到现如今只不过小半个月的工夫,难道朝廷中的来人,竟是连陈将军身体痊愈之后的这点工夫都不愿意等了吗?”
说到这里顾峥嘲讽的笑了。
“萧衍他这是怕了啊,不知道怕的是陈庆之的名声远扬,还是怕我这个毒辣的小子的威名赫赫啊。”
“我问你,我在北魏做下的好事,是不是也传到了边军这边了?”
“你们前哨留下的探子,数量不少吧?”
听到顾峥如此说,那小兵用十分拙劣的演技摸了摸脑袋,回到:“什么好事?先生做了什么,我不明白啊。”
呵呵。
顾峥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他只是将眼睛闭上,平复了一下自己胸中的惊涛骇浪,待到他再将眼睛睁开的时候,只说到:“那带我到营帐之内吧,若是我猜测的不错,陈将军已经将我留下的行李一并存放在这里了吧。”
“咱们走吧。”
“哦!好!”
那个小兵不敢多言,忙不迭的引着顾峥返回到了为他专门安排的营帐之中。
这个帐篷所在的位置十分的特别,就安排在医疗帐篷的旁边,但是他所在的帐篷的周围,十分明显的空出来了一个整圈。
就好像在避让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的,将顾峥隔绝了起来。
待到顾峥进得营帐,才发现这里的待遇着实不错,他曾经塞在陈庆之怀中的包裹,也一并被自己的好友给留了下来。
顾峥慢慢的打开包袱,发现他的药箱衣衫一件不少,当中一封用麻纸书写的书信,规规矩矩的摆放在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