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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1991年4月末,农历三月近中,天上月亮近圆。
蔚蓝华系亚方面军,第1o1医疗站,月光把院区路灯暖黄的灯光,照得有一丝凉白。
树叶明亮,水泥地面清晰。
噼啪的脚步声从大体已经变得很安静的空气中传来,院区绿化的树影之间,守备小队战士沉默的身影奔跑掠过,不止一个。
这种情况放在外人大概看不出什么特别,但是对于住院部各个房间里,那些从一线下来的伤员们来说……他们简直不要太熟悉。
“看来有大尖落在附近了啊。”
夜色中,有一丝兴奋和躁动,逐渐蔓延开来。许多原本打算早睡的伤员,不管是刚离开一线战场的,还是在医疗站住了已经有些日子的,一时间都变得怎也睡不着了。
过往一次次亲身参与的战斗画面,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出来。病房壁柜里,他们的源能装置和战刀,仿佛也在呼唤着自己的主人。
脚步声远去……守备小队集结了。
蔚蓝的医疗站除配备安保力量外,一向都还有守备小队驻扎,一方面加强医疗站的防御,另一方面,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出击,消灭在周边范围内落地的梭形飞船。
原本他们很少会接到任务,因为拒绝者的预警通常都很及时,周边区域驻防的小队,通常都来得及赶来。
但是近一年多来,防御形势不断恶化,梭形飞船在高空失去踪迹,然后到近空才被重新捕捉到的情况,开始变得越来越多……因而医疗站守备小队紧急出击的情况,也渐渐变得不再那么特殊。
住院部值班室。医生护士们刚结束一次查房,回来都有些疲惫,正坐着,或靠在桌边聊天。
韩青禹那几个人今天走了,她们有聊到。
穆小兰倚在窗口看月亮,背着身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同事们说话,突然扭头,现之前自己已经帮忙关灯的4o6号病房,灯光重又亮了起来。
冉姐姐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这么想了一下,有些担心,赶紧离开值班室,上楼一路小跑到病房门口,敲门,推门。
白色的病床上,冉秋玲穿着病号服,正低头坐着,听见响动,抬头灿烂地笑了一下。
此时,她的死铁直刀,横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源能装置则在手里,正拿手帕在擦拭。
不是身体出问题就好,穆小兰轻松了一下,笑着说:“冉姐姐,你怎么突然把装备拿出来了啊?”
“好久没用了。”冉秋玲没说自己其实是因为刚看到守备小队出任务,突然被触动,想念战场和战友们了,所以把装备拿出来看了看,顺手擦一擦,而是说:“我应该快好了吧?”
她问话的眼神里透着热切。
“快了,快了,再一个多月吧。”穆小兰见过很多日夜想着盼着回一线的蔚蓝战士,尤其是一些队长之类的,更是着急,她笑着安慰了一句。
其实真的已经算很快了,要不是长期被源能改造的身体,像冉秋玲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几个月就恢复?
看样子,冉姐姐暂时应该是不睡了。穆小兰干脆找了张凳子坐下来,一边看她擦拭装置,一边陪她聊天解闷。
“刚我们在值班室,正说到韩青禹几个呢。”穆小兰主动找了个话题。
“怎么,给我弟弟做表现总结啊?”冉秋玲抬头,从心底笑出来,笑着说:“他后面应该都还行吧?难道对你们还是不热情?”
“热情的。”穆小兰点头肯定说:“大概是实在很怕姐姐吧,之后我们给他好吃的,他就接着,有时候叫他一起去玩,他也都答应,然后也经常笑……虽然看着有些别扭和不习惯,但是可好玩了。”
“哦,就只是这样么?”冉秋玲放下装置,身体挪了挪,坐近说:“就没点别的啊……没有和咱们这哪个医生、护士,碰撞出点火花来?”
“没有呀,一点火星都没有呀。”穆小兰摇头,笑着说:“哈哈。”
“……”冉秋玲唉一声,叹了口气,跟着也忍不住笑起来。
两人接着又聊了一会儿温继飞,刘世亨……再一些闲事。冉秋玲擦好了装置和战刀,放在床边没收起来,突然想起来另一名相熟的护士了,就随口问了一句:
“红红呢?怎么今晚没见她过来?”
“她呀,她在手术室呢。”穆小兰转头看一眼窗外的月色说:“今天白天来了好几批伤员,晚上好几台手术呢,她在手术室帮忙……估计,得到凌晨了。”
1o1医疗站的这一夜……
病房里伤员们在擦拭装置。
值班室里医生和护士们在聊天。
手术室的灯光连排亮着。
守备小队整装完毕,扑向山林。
…………
同是这一夜,横断山脉边缘的小县城。
何氏的宅院虽然老,但是很大,大约是某个大家族的遗产。因为这次做了家里办喜事的伪装,老宅张灯结彩。
大堂很大,主体开阔,朝外在正门进来三五米处,离有一面木质的隔板墙。
隔板墙的墙面上,也挂着红。
时间走到2o:46分,47秒。
墙外。
韩青禹的双刀还在肩上,装置处于休眠状态,人面墙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