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马这样高情商的人，越是强势的时候，表现在外，就越是如沐春风，所谓的霸道总裁范，那其实真是很低的层次，有点类似于一见到对手，大老远的就把刀掏出来的那种行径。

高手过招，讲究的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惠特曼女士，很高兴见到你，”他笑着说。

惠特曼露出她最好的笑容，也就是确实有些像秀兰邓波儿的笑容，好像现在才看到老马一样，主动伸出手来，“你好杰克，”

两个至少从照片上看多对方不少次的人，这时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非常热情。

只是，冯一平总觉得，他们的笑容背后，刀光剑影好像都可以实质化。

惠特曼一副一见如故的样子和老马聊着，其实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她已经注意到了来自周围的那些目光。

说实话，这样的目光，原本并没有什么。

在这里，连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领导人都能坐在一起，平常的那些对手，当然，官方的说法叫“友商”的，自然也经常会同框。

都纠葛了百年的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总裁，在年会上同框过、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总裁，也在这里把手言欢……，就今天上午，瑞士最知名的公司之一，雀巢集团的总裁，也和老对手联合利华的总裁，笑眯眯的坐在一起……。

这样的组合，当然能吸引来目光，但是，惠特曼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同，原因，自然是自己18个月之前的断言。

人知名之后，说的很多话，很快会被很多人知道，比如惠特曼。

而知名的人，同样能很轻松的知道其它人说了些什么，比如此时关注着惠特曼和老马会面那些与会嘉宾。

都不用抬头看他们，惠特曼也知道，有不少人脸上此时肯定很精彩，心里肯定更精彩。

那些和自己的公司有竞争的，或者是那些对自己有意见的，比如欧洲这边很集中的奢侈品公司，此时怕是会笑出来。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来，她笑眯眯的和老马聊着，实则此时脸上感觉火辣辣的。

“对不起，”她团队的一个人，拿着手机匆匆走过来，对老马和抱着手站在一旁的冯一平点点头，在惠特曼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惠特曼脸色一变，马上接过手机，“对不起，有件事我必须先在处理，杰克，我们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谈谈，”

“一定一定，”老马说。

“再见，冯，”惠特曼草草的对冯一平挥了挥手，此时，她是真的连笑容都挤不出来。

看着匆匆走远的惠特曼，两个人继续朝前走着，冯一平笑着说，“你说，那个电话究竟有没有接通？”

老马一笑，“我猜，递电话的那位，回去怕是得有奖金，”

“呵呵，”有些克制的笑了起来。

公众场合呢，不好太忘形。

这时，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来，“对不起，请问，你是一平冯，冯先生吗？”

之前被加藤在后面追着，连他大叫了那么多声，连头都没回一下的冯一平，这会马上停了下来，“你好，对，我是冯一平，”

咱是好青年，得绅士。

对，这次找上他的，是一位很年轻的金发美少女，五官精致又立体，美得同时符合东西方对美的定义。

给人的感觉单纯又清新，像春天的新月，又像空谷的幽兰。

欧文这会也没有任何动作，相反，他先是愣了一下，再三确认之后，非常惊讶。

金发少女捋了一下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顺在耳后的头发，温柔尽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抱歉打扰，请问，能给我签个名吗？”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来。

除了之前签售的时候，冯一平被人要签名的机会并不多，此时欣然同意了她的要求，“我很荣幸，”

“就在这吗？”他指着姑娘翻开的扉页说。

“可以的话，”女孩笑着说。

“当然可以，”冯一平爽快的答应下来。

“我是夏洛特，”她说。

这是要他写自己名字的意思，“哦，”冯一平点点头，“致夏洛特，祝你的未来，和你的笑容一样美丽，”

之后刷刷的用中文写下自己的大名。

“谢谢，”那姑娘双手拿着本子，高兴的向冯一平致谢。

“不客气，”

“忍不住有些羡慕你，”老马看着那女孩一边走，一边看本子上的字，还两次回头看冯一平，忍不住说道。

“我还羡慕你呢，”冯一平笑着说。

欧文这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老板，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我应该知道吗？哦，我知道，她是夏洛特，”

欧文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的全名，是夏洛特卡西拉吉，”

“哦，”冯一平依然不以为意。

欧文再叹了一口气，“她的外婆，是格蕾丝凯利，”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