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迪克如瓷娃娃般跌倒,头颅缺失,脖颈随身体抽搐而阵阵血渍喷涌。
血液溅射,激射到众人身上。
一个满脸鲜血的士兵如着魔般,丢下武器,跌跌撞撞朝怪物走去,嘴中嗫嗫自语:‘嘻嘻!都死了……’
士兵未走数步,被怪物一掌拍成肉饼。”
“望着这等恐怖场景,已惊惧地不知所从,连基本的尖叫都被剥夺而去。
一群瘦小的生物从迷雾中跃身而出,不断地争抢着迪克的残体,不消一会儿便瓜分殆尽。
怪物显然对这场景非常满意,‘桀桀’而笑,颤抖中印托出胸口那具人形的狰狞。”
“人在绝望之际勇气陡增。
我发出嘶吼,做出死亡之前的最后一击。
抱斧朝怪物冲出,人形得意忘形,疏忽了我的攻击。
胸口那个人形一个手臂在攻击下被大斧削去,巨大身躯随之发出痛苦的呻吟。
它倒退数步,在一高一低的双重呻吟中,朝我攻来……”
“躲开粗大臂膀的攻势,却难以抵挡另一臂膀的袭击,被扼住颈部凌空揪起。
正待闭眼受死之时,一个手下为了救我,被巨大身躯抓起,被猛力地掼死在地。
破碎的脑壳如同摔鸡蛋一般脑浆飞溅,甚至来不及闷哼。”
“手下为替我阻挡,才落得惨死,心中泛起莫名的悲哀。
眼望四下,唯独自己尚存。
悲痛之情油然而生,心中惦念起众人曾经与我欢快相处的场景。
悲恸间,我丢掉大斧,闭眼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说到此刻,山德鲁沉溺于曾经历历在目的场景,老泪众横。
他逼真的讲述,仿佛马克就是那被巨大身躯扼住,即将被屠戮的可怜人一样,闭着眼睛等待着怪物的致命一击。
半晌后,唯独山德鲁呜咽低泣,并无下文。
马克从伤感中醒来,犹如饥渴之人刚喝一口水便被人夺走水杯一般,欲罢不能。
瞪着眼等待他即将叙述的场景。
等了许久,山德鲁依然闭口缄默。
“老人家,接下去怎么样了?”
无论马克如何询问,他都闭口不语,不再吐露半句词语。
对于山德鲁的闭口不言,马克毫无办法,就像一个精彩的电影播放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一样,好心被山德鲁牢牢地攥在手中。
“老人家,你的故事相当精彩,不过以我听来未必是真。尤其接下去的一半你不再讲述后,更令我起疑心。”
轻蔑的言语激得山德鲁立马睁开双眼,浑浊的老眼中透露出当年的凶狠劲。
山德鲁咬牙切齿说道:“外乡人!我的故事并不精彩,它的代价是以我手下一百条生命换来。
之所以我不再继续讲下去,是因为有个不情之请。
希望在我风烛残年能故地重游。
假如你能答应这个条件,自然会知道我为什么会存活下来的原因。
况且我对那边的地形记忆犹新,由我引路,你们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怎么样?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