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和我提她,我爷爷一家人就是因为她们家才被斗死了!”齐睿的脸又变成冷冰冰的了,说得比较夸张,能看出来,她和她姥姥不仅仅是不亲,还有矛盾。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是什么年代?你姥姥家肯定也没少挨斗,她也不乐意牵扯别人啊。别把时代的错误强行放到自己家人身上,那是自寻烦恼。”齐睿的怨恨洪涛能理解,在那个年头能不断绝关系就是精坚韧的了,不能奢求太多。
“你说的到轻巧,感情你们家没遭遇过这种事儿。我还有个哥哥嫂子就是因为受不了折腾打开煤气罐自己把自己熏死了,我连自己哥哥的面儿都没见过,更没有爷爷和奶奶,你说该不该恨!”齐睿还真不是想洪涛想的那么矫情,原来她有更惨的家庭悲剧,说起来眼圈都红了。
“别别别,千万忍住!这日子口一哭,你姥姥以为你是感动的呢。白姨今年多大岁数了,照你这么说她最小也得五十多了吧?还得是生孩子特别早的,否则你哪儿来一个那么大的哥哥呢?”
对于齐睿哥哥的遭遇洪涛心里没有半点感触,他这颗心早就冰冷生硬了,就算江竹意死在自己面前,洪涛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掉泪。
他现在好的是白女士到底有多大了,远看吧像三十出头的少妇,近看鱼尾纹什么的也有,但也不像四十多岁的。可按照齐睿哥哥都已经结婚的岁数推算,还是不对啊,总不能十岁就生孩子吧!
“你管呢!就不告诉你,别想再蒙我一次!”齐睿让洪涛这么一搅合也顾不上悲伤了,又想起当初被洪涛连忽悠带骗暴露了自己岁数的事儿,抬起脚照着洪涛脚面上就是一下。
“嗨,别闹!我新换的鞋,家里家外就这么一双能上台面的了。”洪涛肯定不能让她踩上,今天他又把那套西服穿上了,脚上是一双锃亮的羊皮鞋。
“你真是流氓成性了,好衣服穿在你身上都带着匪气。我怎么看着这身衣服眼熟啊,你以前是不是穿过?”洪涛穿西服还是挺有样的,尤其是从后面和侧面看。不过他里面的衬衫领子敞着,大衣也不穿,就披在肩膀上,这样一来确实看着不像好人。
“你当然眼熟了,咱俩第一次在长富宫饭店吃饭的时候我就穿的它啊,就是鞋不一样了。我去你们家见你妈的时候也是这身衣服。怎么样,挺帅的吧?”洪涛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上有匪气,但自己的气质和西服不太搭调倒是真的,他不喜欢这种过于拘束的服装。
“……你不至于这么省吧!要不我帮你买两套去,只要张姐乐意。”齐睿退后了两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洪涛一番,估计也想起这身衣服来了,然后就开始用话挤兑,试图激起洪涛的虚荣心,自己去买两套穿。
“省省吧,我一年到头出席外事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套衣服够我穿一辈子的都不会旧。你要是想讨好我,不如去给我买两根鱼竿什么的。放心,你张姐不在意有女人给我买鱼竿,越多越好。”
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洪涛就是。在穿衣吃饭的问题上想激起他虚荣心基本不可能,他宁可拿着上千块钱的鱼竿粘蜻蜓玩,也不舍得买件别人认为好的衣服穿身上。但是鞋除外,他在服装里唯独重视内裤和鞋的质量。
“嘘,别废话,她们过来了,你不许和她笑,否则我晚上就溜你屋里去!”齐睿突然在下面捅了洪涛一下,然后冲洪涛身后使了个眼色,脸上刚刚露出来的笑容又收回去了。
洪涛到底还是没听齐睿的话,凭什么不笑啊,老太太一见面就给洪大师供上一尊羊脂玉的小佛,估计不是假的,洪涛乐得后槽牙都快出来了。如果这尊玉佛再能大两圈,洪涛就打算认她为干姥姥了,谁尼玛和钱有仇呢。
再说了,也不光是一个魏老太太,后院那位常年看不到人影的徐老太太也坐在轮椅上露面了,就手牵手的拉着魏老太太,两个人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徐老太太家的实力洪涛已经见过了,他打算把这两个老太太全纳入大师的圈子,有了她们俩撑腰不敢说可以欺男霸女,但自保肯定没啥问题。局级以下的人根本别想动自己,位置更高的人也得掂量掂量是否值得,只要自己不嘬死,这辈子就算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