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星,生来就该作为消费品,被消费么?”顾北琛冷眼瞧着这些长枪短炮道:“今天来得各位,多少都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顾北琛扬起手机里的文件,“刚刚顾氏公关部已经拟出了对于近日旗下艺人陆斐言不符报道的通告,若是各位继续添油加醋,我司将有权力给各大媒体报纸,发一份律师函。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不怕吃上官司的,可以继续问啊!”
场面一下子被控制住,这年头,谁都想着相安无事地赚钱。
记者们自觉地为顾陆汁夫妇让出一条道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北琛律师涵的作用,酒店那儿蹲点的记者寥寥无几。
这一路上,都是低气压。
“顾先生。”见陆斐言与顾北琛走过来,服务员小姐姐从柜台走过来,叫住了他们:“您好,202房间,您是继续续住呢?还是——”
这些天,很多事情被挤压在一起,顾北琛倒是忘了酒店续费的事情,“再续上一周吧。”
有件事,倒是瞒着阿言,等到这些风波过去以后,他再打算告诉她。
扫过了二维码付款后,因为早上没怎么吃东西,所以顾北琛顺带着让服务员帮忙准备去厨房要些饭菜。
“阿言。”顾北琛见还在发呆的小女人,“想吃些什么?”
“酸菜鱼吧。”
莫名地,想要吃酸。
服务员小姐姐记录了下来,“好的。顾先生,请问你们待会儿点杂粮,还是面食呢?”
顾北琛的一切,都遵循着阿言的意思来,他又重复问了句:“你想什么,我吃什么。”
“米饭吧。”
如此,都打理好了以后,两个人这才回到了202。
顾北琛将外套褪去,这个人向来爱极了干净,他在医院待了两天,加上昨晚那个小女人醉酒没少折腾,于是叮嘱着陆斐言,“我先冲个澡,待会儿等他们把饭送上来以后,你先吃。”
“好。”等到顾北琛进了浴室以后,陆斐言开始发送简讯:“思思,你在哪儿?”
“清河古镇。”
来不及向顾北琛解释太多,陆斐言抓着衣柜上的厚重的大衣,就推门离开。
浴室的水流声音很大,加上顾北琛正在把昨天的火给满满熄灭,所以并没有听到阿言开门离开的声音。
直到,门铃急促响起,他喊了数遍阿言的名字,无人答应,这才裹着浴袍拉开浴室的门。
屋子里没有人,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顾先生。您好。您点的酸菜鱼已经到了。”
该死。
顾北琛咒骂一声。
推开门,服务员才看到顾北琛刚洗过澡的性-感模样,来不及慨叹这个男人生气起来也是那么好看,顾北琛接过酸菜鱼,“你看见阿言了么?”
“陆小姐的话,刚刚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服务员微红着脸。
顾北琛直接将门关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连去了哪里都不肯告诉自己一声。
给陆斐言发信息的是之前剧组认识不久的唐思思。
走出希斯墩酒店,陆斐言又收到了唐思思的短信,“小言,出事了。”
陆斐言随机把电话拨了出去,但是一直是忙音。
微信忽然弹出了一条消息,临时被更改的地址:“2-2号。”
陆斐言很担心唐思思真遇到什么事情,随手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您去2-2号这个地方。”
司机师傅刚听到陆斐言报出的地址,脸色沉了沉:“你一个人吗?”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阿姨。
见到陆斐言点头,连忙应道,“眼看着今天的天气不好,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哦。”陆斐言没有多说,“我朋友有事,约在了哪里。”
“哪儿不安全啊。”
中年阿姨摇了摇头,见陆斐言很着急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了。
上了车,陆斐言把心底的疑惑抛到了明面上,“阿姨。2-2那儿怎么了吗?”
“那个地——”阿姨面色凝重,“前些日子刚死过人。”
“什么?”
“也不知道得罪了谁,那姑娘的舌头,都被人割下来了。”
被司机师傅这么一提,陆斐言的脸色变得刷白,直到司机师傅开到了目的地,她才看到这里是京城一个废弃的小影视城。
“姑娘。”中年阿姨还是不放心陆斐言,“我就在胡同口那里等着你,这地儿偏僻,等你跟朋友谈完事情以后,吆喝一声,我再送你回去。”
“好。”
陆斐言应着。
天逐渐暗了下来。
视线里的景物,变得有些阴森可怕。
陆斐言想要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可能落在车上,跟着隐约的月光,她走到了唐思思指定的地点。
“思思,你在哪儿?”
陆斐言慢慢地推开了已经上了灰尘的门,似乎不远处还能够听到唐思思求救的声音,她咽下了一口口水,掩盖着自己的紧张,继续往前行。
直到走到声源处,却发现是一个已经录好音频的布偶:“小言......救我......”
“......小言......跑......”
陆斐言后退两步,布偶哐当落在地上,这个地方是个圈套!
还来不及推门走出去,后脑勺便被人打了一下,便失去了意识。
京城,已经上了黑色。
顾北琛徘徊在酒店,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陆斐言的电话。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拒接,后来就是忙音。
而此时,刚上完厕所的司机,听到了车后座的手机铃声,才想起是刚刚的那个姑娘落下的。
屏幕上跳动着:“四哥。”
中年阿姨担心陆斐言出事,连忙接了电话。
另一头,顾北琛松了口气,“阿言。你跑去哪里了?酸菜鱼都凉了。”
“你就是四哥吗?”
听筒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顾北琛刚顺下去的气,随着血管在此涌现出来,“你是谁?为什么拿着阿言的手机?”
“哦。”中年阿姨连忙说:“你别误会。那个姑娘刚才坐我的车,手机落下来了。”
“地点。”
“老胡同2-2。”
挂下电话后,顾北琛一拳头挥在墙上,连外套都没有拿,在路口拦上了辆车:“师傅。老胡同。”
李师傅之前见过顾北琛,还没来得及叙旧,便被他报的地址震撼了,“您去这儿干什么?”
“这地儿有什么问题吗?”
“前些日子,死了人。”李师傅抖着手,“一个好好的姑娘,舌头被人割掉了。”
“什么?”
顾北琛脸上写着错愕,“您说这个地方,发生过凶杀案?”
“是啊。”李师傅慨叹道,“到现在,警察还没有抓到凶手呢。”
“哦。对了。”
李师傅继续说:“那个死的姑娘,之前还是个什么网红,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连舌头都割掉了。”
顾北琛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
脑海里闪出了阿言喝醉酒时候说得醉话。
——“四哥。我想和你生孩子。”
——“想跟我生孩子,还一直吃药?知不知道,吃药对身体有多么不好?”
——“你生气了吗?”
——“我对你,没有什么气好生的。”
——“四哥。不生孩子是不想失去你。”
——“为什么会失去我?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走,不会跑,你是我的顾太太,我会一直陪着你。阿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血。”
该死。
究竟是谁的血。
透过后视镜,李师傅看到顾北琛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小伙子,你去哪里做什么?”
“找我媳妇儿。”
是两口子闹了别扭么?竟然小媳妇儿去那种地方?
“两口子过日子,小打小闹得都挺正常的。”
李师傅还热心肠地说:“把媳妇儿带回家,哄好了就行了。”
顾北琛闭上眼睛,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阿言,这背后的人是季晴晴,还是霍柏年?
李师傅不敢耽误,毕竟最近京城的夜晚,委实不太平。
抵达老胡同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
李师傅叹了口气,“最近这清河的季节够反常的,不是雨,就是雪。”
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老李?”一道女声,是刚刚捡了陆斐言手机的那个中年阿姨。
他们在同一家出租公司,经常跑夜路,相互间也都熟识着。
“你怎么也来老胡同了?”
夜晚,风很大,雪簌簌地落在了中年阿姨身上。
“老刘啊。你见过这个小伙子的媳妇儿么?”
陆斐言的手机屏保是顾北琛和她在雪国的雪地里拍的照片,所以顾北琛刚下车,刘阿姨就认出了顾北琛。
“见过的。”
“往2-2那边去了。”
天气冷,孙阿姨哈着热气,她搓着手:“我还跟她说,这地儿不安全。可是她说有朋友叫她,我看着她坚持地劲头,没拦着,小姑娘连手机也落下来了。”
顾北琛从刘阿姨的手里接过陆斐言的手机。
陆斐言的密码,向来都是顾北琛的生日。
所以男人很快解开了锁,自然也看到了,陆斐言与陆思思的对话也就此呈现在面前。
“小言。有关于季晴晴的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