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魅.惑的苗头啊,这个人的脑袋,为什么总是想歪?
瞧着顾北琛渐渐下去的情绪,陆斐言一本正经地说:“四哥。”
“嗯?”
顾北琛眯着眼,示意陆斐言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你是一匹永远吃不饱的饿狼。”
顾北琛笑得花枝招展,“阿言。我充其量也就是灰太狼,那你是我的红太狼吗?”
“你才是红太狼呢!”
小女人撅着嘴瞪眼的模样,在顾北琛的眸子里越发宠溺。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脑袋。
夜是寂静的。
许是连续三天的荤菜吃撑着了顾北琛,很快就睡着了。
陆斐言因为身子乏,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瞧着顾北琛。
若是说霍柏年属于那种温润型的,顾北琛未免有些太妖娆了。
尤其是睫毛,怎么能比女孩子还密长呢。
陆斐言伸出小手,戳了戳男人的白皙的脸。
皮肤简直嫩出水来。
神造物真不公平,这么漂亮的人,竟然还是蓝孩纸!
第二日。
陆斐言揉着太阳穴,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屋子里唤了声,“四哥。”
房子里静悄悄地,腿部传来的酸楚让陆斐言没有站稳。
“四哥。”
她又唤了声,可是还是没有答应。
此时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响起,“阿言,饿不饿?”
陆斐言想到男人的不辞而别,语调不由低了几分,“不饿。”
“声音怎么回事?”
陆斐言鼻音传到顾北琛的鼓膜,“阿言。你哭了?”
“没有。”可又在下一秒很不争气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家里面没有食材,我在集市采购呢。”
顾北琛那儿嘈杂着,“阿言。想我了吗?”
“谁会想你。”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
随即,顾北琛听到小姑娘咕噜噜的肚子响声,他笑道:“饿坏了?”
“没。”
“可我们阿言的肚子在抗议。”
陆斐言将脑袋埋在枕头,“你管不着的!”
“我的小阿言肚子饿了,我能不管么?”
菜市场的卖鱼摊位的大妈见顾北琛煲电话粥,乐呵呵道,“跟自己媳妇打电话呢?”
“嗯。”顾北琛点点头。
陆斐言听到大妈说:“新婚没多久?跟宠孩子似的。”
“我媳妇比我小四岁,所以能让着就让着。”顾北琛嘴角扬起弧度,“阿嬷。这鲤鱼是刚从湖里钓上来的吗?”
“小伙子有眼光啊。”
卖鱼的大妈捞了两条最肥最大的,“活鱼新鲜。留着跟你小媳妇煲个鱼汤养养身子,来年准生个胖小子。”
“我倒是想要个女儿。”
......
霍柏年成功入股霍氏的消息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
霍母六年未见儿子,心里的思念可想而知。
霍柏年的车,刚在老宅门前停下时,激动地贵妇人老泪纵横。
刚下车,那受伤的手臂让霍母格外心疼,“怎么受伤了?”
“小车祸。”
“哪家不长眼的,敢碰我霍家的继承人?”
霍柏年听着霍母的话觉得可笑,继承人?他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霍母怕不是戏精附体了吧。
“顾家。”
“什......什么?”
一旁的霍老爷子明显一惊,但在京城经商多年,大大小小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在霍凌沉投递眼光的时候,老爷子心知肚明。
老爷子动了动嘴,将霍柏年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这都几年了?还喜欢着陆斐言那个小丫头?”
看到他点头,霍老爷自顿了顿,继续说道,“阿年。你跟那丫头不合适。”
“合不合适……”霍柏年鼻腔中还残留着医院消毒药水的呛味,“不是你说得算。”
想到这些年,都是霍柏年一个人在外面打拼。
霍母心疼地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
霍柏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他扶着院墙。
想到陆斐言和顾北琛在一起,北欧那些回忆,都成了自以为是的甜蜜。
霍柏年似乎将五脏六腑的酸水,如海浪般波涛汹涌吐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胃部,揪心般绞痛。
“凌沉。”老爷子急忙吆喝着霍凌沉,“快去叫老李来家里,跟阿年看看。”
......
顾北琛这厢买完食材,回到北苑。
小姑娘抱着手机,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真是个不肯嘴上认输的小坏蛋。
顾北琛来到卧室,语气温和:“阿言。起床了。”
“不然一会儿饭就凉了。”
小姑娘迷迷糊糊,觉得浑身酸痛,嘤咛着,“四哥............”
顾北琛瞧着陆斐言疲倦的神情,内疚之感席卷心头,“阿言。对不起。累着你了。”
“还不是某只大灰狼的错。”
“嗯。”
“我们下楼去吃饭。”
陆斐言揉了揉眼:“不吃。”
“肚子都在抗议了。”
顾北琛咬着陆斐言的耳朵,“刚刚打电话,是不是一个人偷偷哭了?”
陆斐言气鼓鼓地说:“谁会为你不辞而别掉眼泪!”
“......嗯......”顾北琛好脾气的哄着陆斐言,“都是我不好。”
然后顺着她的意思,“那阿言。现在我们一起下楼去吃饭,好吗?”
“我要去先洗澡。”
小姑娘晃晃悠悠地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昨日购置的衣物。
在陆斐言走进浴室后,顾北琛瞧着她床上的手机还亮着屏幕,又帮粗心的小家伙挂上了电话。
穿戴梳洗好,空气里滞留她身上清清爽爽的沐浴香气。
顾北琛拿来吹风机,温柔地吹干她湿漉漉的长发,然后强制性地抱着她下楼。
等到一切都弄完以后,顾北琛拆开保温杯的白粥。
肉夹馍已经凉了,顾北琛并不主张陆斐言吃这些冷掉的东西。
可是别不过小姑娘的坚持。
所以也就由着陆斐言从自己手里抢过凉的肉夹馍。
“若是拉肚子了,可不许再哭鼻子。”
“顾北琛。”
小姑娘嘴里呜咽着,“你啰里八嗦的样子,真像个老太太。”
“嗯。我是。”
陆斐言望着面前绷着脸要笑抽的男人,越想越觉得羞愤。
吃过饭以后,顾北琛接了个电话,何助理说京城音乐学院院长问他们啥时候能开学。
挂了电话后的顾北琛,心情很复杂。
这些日子小姑娘跟在自己身边,要不是他早早地打了招呼,京城音乐学院早就开学了。
“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哎?”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顿了顿,“是不是在清河都忘记了,你们马上就要开学了。”
“啊!”陆斐言尖叫一声:“完了完了!四哥。都怪你,我们还有开学考试的!”
“我看过你要考的试卷,不难的。”
陆斐言皱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阿言。”顾北琛从后面抱着陆斐言,他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对不起。”
“你是在为耽搁我开学的事情内疚吗?”
“嗯。”顾北琛的声音变得怪怪的,“也不全是。”
“好了,你快把你的下巴收起来。”陆斐言抖着肩膀,“重死了。”
瞧着被自家媳妇一脸嫌弃的模样,顾北琛无奈地笑了笑,并松开对陆斐言的束缚。
“阿言。”他拉着她的手,“在学校的时候,好好学习。”
“还用你说嘛——”
“还有。”
见顾北琛支支吾吾的样子,从他接电话的时候,陆斐言就觉得很奇怪。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于是她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顾北琛不想告诉陆斐言任何关于霍柏年的消息,可又不想昧着良心骗她:“嗯。”
“什么事?”陆斐言故意拉长语调:“难不成——是我们顾四爷是出轨了?”
“阿言!”顾北琛涨红了脸,“那种事不许乱说。”
陆斐言以前没关注过,原来逗顾北琛是这样快乐的一件事。
她装作颇为失落的模样,“哦。”
“阿言。”
“干嘛老是叫我啊?”
“若是有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还会原谅我吗?”
顾北琛试探地问。
“你要是出.轨瞒着我的话,我就把你休掉。”
“我永远都不会。”他吻上她的眉尖,“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学校了。”
“何助理待会儿会开车来,那个家伙整日神经兮兮的,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四哥。”小姑娘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刚刚一直别扭,是因为没办法送我去学校吗?”
见顾北琛不自然地点头,有一种叫做喜悦的情绪攀上陆斐言的心头,她们家四哥真的好可爱。
“嘻嘻。”
陆斐言笑得像花一样,顾北琛瞧得失神,忘记问她为什么笑。
何助理开车迈巴赫赶到北苑的时候,望到一双璧人站在阳光下,这般岁月静好。
他看得眼泪湿湿的,偷偷趁四爷没有注意,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冯卯。
这些日子,冯卯忙着科研工作,本想着老爷子可以帮忙扶持,可是老爷子心之所向是游山玩水,自己只能默默忙碌。
微信后台通知消息,他不耐烦地点开,竟然是言姐和何助理家的四爷在一起的合影。
总觉得言姐最近似乎清瘦了很多,顾四爷果然是匹狼呢。
“拍得不错。”
冯卯把四个字发给何助理的时候,并未意识到自己嘴角洋溢着弧度。
“那是自然,不过主要是我家四爷玉树临风,上相。”
冯卯:“呵呵。我家言姐倾国倾城,更上相。”
陆斐言感到一阵恶寒,顾北琛关心地问道:“阿言觉得冷吗?”
“没。”陆斐言摇摇头,“就是觉得,好像有谁在背后说我。”
“估计,是在背后夸我们阿言好看呢。”
“就你嘴贫。”
顾北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何助理向来不迟到,现在还未到,难不成路上遇见了麻烦?
他刚要掏出手机夺命连环,余光扫到陆斐言正冲着马路对边的何助理招手。
“四爷。”
顾北琛斜睨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这么晚?”
“对不起。四爷。路上堵了车。”
何助理拘谨着,“所以耽搁了。”
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手,“四哥。”
“嗯?”
“你看你,都把何助理吓坏了。”
“哦?是吗?”顾北琛故意反着语调。
何助理情商再低,也明白自家四爷在吃自己的醋,头上直冒冷汗:“陆小姐,我没事的。”
“称呼什么陆小姐!”顾北琛皱着漂亮的眉毛,“我跟阿言领完证了,以后叫夫人。”
“啊?”何助理垂着头,“是夫人,刚刚我嘴瓢了。”
“那四爷,我先送你回京城处理霍——”顾北琛立刻打断何助理的话,,“我自己回去,你先送阿言回学校。”
“夫人。”何助理绅士地打开车门,“请。”
陆斐言坐上车,眼睛像小鹿似的,蒙上水雾,“四哥。你真的不打算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公司有急事,不耽搁了。”顾北琛替陆斐言关上车门,“在学校,好好复习。”
“好。”
陆斐言隔着车窗跟顾北琛摆摆手。
“还有,记得想我。”
“喔。”才不呢。
北苑离京城音乐学院倒是很远。
工作日,车流量比较大,路上堵车的情况也蛮严重。
何助理是个话唠,还时刻保留一颗八卦的心。
憋了半天,终于问道:“夫人,您和四爷什么时候领的证啊?”
“一周前。”
“一周前?”何助理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该不会是四爷去英格兰那天。”
陆斐言红着脸,没有说话。
“夫人。您跟四爷是不是要准备婚礼了?”
“啊。”陆斐言觉得脸更红了,“差不多吧。”
“真好。”何助理笑着,“四爷再也不用担心您会跟着霍二爷跑了。”
“我为什么跟着霍二爷跑啊?”陆斐言扑哧笑了,“四哥在背后,是不是总跟你说我坏话?”
“没,四爷那么爱您,怎么会说您的坏话?”何助理脑海里浮现顾北琛凶神恶煞的眼神,冷不丁地打个寒颤,“夫人。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何助理转了个方向盘,“霍二爷如果有天和四爷同时掉进水里,你会选择救谁?”
“四哥不会游泳吗?”
“我只是在打比方。比如说四爷不会游泳,又刚好掉进水里……”
陆斐言的心好像有什么拉扯着,这种感觉很难用三言两语去形容。
“当然是四哥。”
她既然已经是顾北琛的合法妻子,就不会和其他的男人有所牵连。
“那我就放心了。”何助理心里的巨石落下,“欢迎夫人加入我们顾家。”
送完陆斐言以后,何助理回到公司。
gulun总部。
总裁办公室坐着两个矜贵的男人,一个妖魅,一个温润。
“四爷。”
何助理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把阿言送回学校了?”
顾北琛无视着沙发上吊着胳膊的男人,问道。
“嗯,夫人已经安全抵达宿舍楼了。”
何助理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白开,“四爷。您和霍二爷请用水。”
“不必。”
霍柏年冷哼道,“你称小言为夫人?”
“阿言是我的媳妇,小何叫一声夫人,又怎样?”
“我没有在问顾四爷。”
“我也没有回答霍二爷。”顾北琛捏着手里的合同,“霍二爷舟车劳顿,不再自个家里待着养伤,四处转悠,是想着明日的头条上,增加点流量吗?”
“你——”
霍柏年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来gulun,于公是,代表着公司的合同;于私,是想对陆斐言解释清楚。
“我怎么样?”顾北琛将合同摔在桌面。
“抱歉。请霍二爷回去给你们家老爷子说,多瑙河旁的那块地,我势在必得。”
“顾北琛,你这是假公济私!”霍柏年站起来,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指着顾北琛嚷道。
何助理悄悄地退出办公室,公关小姐姐拍了拍他的肩膀,“里面什么情况?”
“妈呀。”何助理左手拍着胸口,“徐姐姐,你走路不带声吗?”
“里面怎么回事?”徐珊珊没在意何助理的反问,“我从老远就嗅到一股火药的味道。”
“还能怎么回事?”何助理扫了一眼徐珊珊,“夫人的竹马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