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惟,我——”
“这些也就罢了,我都不在意,谁让我是您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呢?”时惟打断了他的话。
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无波无澜,神情平静的可怕,仿佛在述说别人的事情。
他的指尖轻轻的点了点烟杆,待白灰掉落在了地板上,淡绯色的薄唇轻启:“但您,不应该把主意打到芷芷身上。”
“小惟,我让你尽快把婚事定下来,都是为了你好。”时北明一脸悲痛,仿佛被对方误解了一般。
他捂着心脏,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许多:“我只想完成你母亲的遗愿,看你早日成家。”
“假意对我好,让时瑶雨来对付我,挑拨我跟时胤的关系,也是母亲的遗愿吗?”时惟忽的笑了。
他时常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为何。
曾经为了解惑,他做过两次亲子鉴定。
可得来的结果,却让他失望不已。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眼前的这位‘父亲’巴不得将他打入无边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时惟掐灭了烟头,吐出了一口浊气:“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予时氏任何帮助,所有的合作全部作废。”
“时惟,你敢!”听到这番话,时北明的血压是真的升高了,亦是真的呼吸不顺了。
他的怒吼声,宛若一只失了前爪,垂死挣扎的老年雄狮,对于时惟而言,半点儿威胁力也无。
“试试,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他迈开修长的双腿,在途经呆愣在原地的时胤之时,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不走?”
“啊......走。”时胤匆忙起外套,像个跟班似的,小跑着追上他的脚步。
室外的温度较低。
寒风吹得庭院里的树枝,唰唰作响。
种在两旁的石榴和海棠花,亦是被吹的根枝掉落,悄无声息的洒了一地。
再过不久,帝都便会迎来第一场雪。
也不知这院里的小生命,还能否经受得住雪花的积压,熬过这一个凛冽的寒冬。
“哥,你想抽烟吗?”默默跟了男人一路的时胤,在走出那道暗红色的大门时,终是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不是才抽过?”
“......”时胤懊恼的蜷曲着指节,又问:“那你想喝酒吗?我陪你。”
“不想。”这么冷的天,喝什么酒?
时惟越发觉着,时胤的脑子不清醒了。
他轻抚着腕骨处那根编织手绳,下颚对着迈巴赫的方向抬了抬:“开车了吗?”
“没,今天限号。”
“那我先送你回去。”
“好。”就在时胤刚准备往副驾驶上一坐,便接收到了一记死亡凝视。
他战战兢兢地收回腿,等坐在后排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阮鸢那句‘副驾驶是留给女朋友坐的。’
猝不及防吃了一把狗粮的时胤,心情有些复杂,他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继而不死心的又问:“哥,你真的不想喝酒吗?”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就怕男人会憋在心里,独自难受着。
时惟侧头睨了他一眼,如若没听到一般拨通了小姑娘的电话,低沉的声音温柔似水:“老婆,你们吃完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