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自己背井离乡,放弃了自己热爱的专业,蜗居在这个小房子里面,只为等她偶尔的召唤。罢了,反正,自己现在也一无所有了。
他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把谢静薇抱在怀里,温柔的擦去她的泪水:“莫哭,你是知道的,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为你去做。你说,我听着就是。”
谢静薇却是哭的越发大声。她也知道毛文豪真心的爱自己,但是有什么办法,情之一字,如何能勉强。
谁让自己爱的是袁易阳。而且已然酿下大错,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文豪,对不起,对不起。”谢静薇含着泪水,含糊的呢喃道,带着悲恸,带着愧疚,带着伤感说道:“抱我去床上,你再爱我一回吧。”
窗外如墨汁般粘稠的夜色,默默笼罩着这发生的一切。这里面充斥着欺骗、情欲、痛苦、悲伤。却也有毛文豪的那份真诚。但是这份真心,在人性的丑恶面前,却是那么可笑且微不足道。就像他吐出的烟雾,瞬间消失,没有谁会记得他的付出和牺牲。
夜色之中的袁易阳却是陷入了一个恐怖的噩梦。
从慕州回来以后,他一直心绪不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梦见余木木的次数明显的增多,但从来不曾像今天这般真实可怖。
他看见满头是血的余木木无助的蜷缩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而他不管怎么样努力,都没办法跑到她身边。他眼睁睁看着血慢慢流下,在余木木的头边形成一个洼塘,而余木木,一动不动。
他急得发疯,左冲右突的努力想跑过去,但怎么跑,都离她那么远。他跳、蹦、努力的锤击踢打空气、大声的发出吼叫,声音之大,连隔壁的袁父都被惊了起来。
袁父跑过来开灯一看,儿子浑身是汗,眼角还在流着泪,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在床上翻滚着喊着“小鱼儿,小鱼儿。”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劈头重重两下,把袁易阳打得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袁易阳一身冷汗,怔怔坐在床上发呆,也不管袁父是如何跳脚痛骂他:“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这么多年,还忘不了这个死丫头!”
他被梦里的场景吓得不轻,这梦境如此真实,彷佛触手可及。他思忖着明天白天打个电话给余父,不然自己始终放心不下。
袁父看着儿子呆呆傻傻,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根本就没听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奈。
儿子大了,再不能用小时候那一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方法来对待了,袁父坐到袁易阳旁边,叹了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发了一根给他,说道:“来,抽根烟,压压惊。”
袁父自己也点了一根,靠在床头,两个人吞云吐雾,各怀心事,出现了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