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要减肥,何玄白给她扣扣子,也不是特别紧,只不过盛一南受不了力才没扣上,扣好扣子,他双手搭在她细腰上,指尖触及皆是柔软美好,“不用减,这样刚刚好。”
他牵着她出来,在灯光明亮的卧室细细打量。
设计时尚、裁剪得当的龙凤褂将姑娘姣好高挑的身材勾勒出来,抬手敛眸之间都流转着高雅矜贵。
这是他何玄白的妻子。
这三千多年来,他以生命豪赌她的存在,赢来相思相守。
何玄白的眼神过于炙热,盛一南被盯得有点不自在,捂了下发烫的脸颊,“看够没?”
“怎么看得够?”他轻轻挑眉,俊目流转着邪肆,恨不得明天就娶她昭告天下,将她拉入怀里,“特别特别漂亮。”
他从来不吝啬对她的夸赞。
“我想今晚今晚就洞房。”
男人向来是行动派,一个转身,就将人压在床上。
盛一南推了推他,有些抗拒。
“不乐意?”他动作一顿,在这方面他向来喜欢她的主动热情,很少强求。
“会弄皱嫁衣,”提到这个,她想到以前,细细抚摸衣袖上的一出小褶皱,“我阿爹阿娘在时,怕我嫁人被欺负,他们曾说要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入赘我盛家,将我护在羽翼之下,你愿不愿意?”
“愿意,我以前就说过,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室内安静,两人靠得近,何玄白能听见她细微的呼吸声,回答得斩钉截铁。
况且,他俩领证也快五年了,每年过年,盛一南在哪他就在哪,全京城都默认他是入赘了盛家。
他从未解释过。
盛一南圈着他的腰,空气携裹着男性干净清冽的气息,钻入她鼻肺里,令她心安且感动着。
自打她犯错,三千世界内,那些与幻族交好的名望仙族,都避之不及,独独魔族往幻族靠,她都知道,因为魔族的少君挂念着她。
嫁衣由他扣由他解。
摆脱衣物束缚,她的主动令他琥珀色的眼眸渐浓,她的骄哼令他精神亢奋。
因为几句肯定,盛一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上,双腿绵软,踩不到底。
两人没注意床底传来的细碎声响。
福桃今天跑出去玩,不小心被孩童的鞭炮炸到尾巴,虽然没受伤,但漂亮的毛发被烧卷了,它有了心里阴影,一吃完晚饭就钻到盛一南卧室的床底下。
本来睡得正香,床上就摇就吵,忍了许久都没消停的意思,它悄悄从床底下爬出来,往门外的地方走。
它聪明,平日在三秋园时,何玄白嫌弃它时老是关着它,它已经学会用前爪开门。
但今日的门被反锁了,它捣鼓了一会都开不了,无奈之下又折回卧室,找了个离床远的地方窝着。
翌日,光线透过窗纱,洒在床边的地毯上。
偶尔微风袭来,吹散室内的旖旎气息。
盛一南在睡梦中感到一双作乱的手,她被弄醒,有些不满地摁住那双手,“干嘛?”
只要一干坏事,她早上起来嗓音就会有些沙哑,像是在朦胧细雨的泛湿春季里煲红豆粥,甜而不腻。
“我量一下尺寸,到时候你娶我,还得再准备两套嫁衣。”
“嗯?”
“在凡界待久了忘了习俗?”何玄白以手作梳,给她捋了捋有些乱的秀发,声音带笑,“你这里已经有一套红色凤冠霞帔,还得准备一套玄色婚服和白色婚服。”
他们不是同一族人,结婚需三天,总共需要三套婚服。
第一天着白色婚服,祭拜天地山河,祝盛世长安。
第二天着玄色婚服,跪拜两族高堂老祖,愿宗族相传。
第三天着凤冠霞帔,在凡界贩卖人间烟火,庆相爱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