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三千多年的缘故,盛一南养成了习惯,睡眠时间很长。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别人一天睡七八个小时,她得要睡八个小时以上,还不包括午觉。
盛一南以前有胃病,虽然后面治好了,何玄白防范着这个问题。
早上七点点了早餐。
他能拿到盛一南房间的钥匙,直接进去,可那样子不尊重她。
何玄白打电话,对方显示关机,只能摁门铃。
盛一南被吵醒,有点不大高兴。
望了眼猫眼,看清男人的脸,直接开了门。
她穿了一套青蛙的睡衣睡裤,一头秀发凌乱披散在肩上,“干什么?”
嗓音有些哑,精致的眉眼有些惺忪。
懒洋洋的,特别无害特别乖。
何玄白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愣了愣,一颗心像是融化的巧克力,佛开她额前的空气刘海,亲了亲,“吃早餐。”
盛一南哦了声,“我还没刷牙洗漱,你要进来吗?”
白天她不怕。
何玄白颔首,点餐时,他都让人送到这间房了。
他径直去了洗漱间,给盛一南挤了牙膏,将杯子装满水。
盛一南找了根发绳,将长发绑起,看见男人挤好的牙膏,心里美丽起来。
镜中的美人,眉眼弯弯,身后脸色寡淡的男人,也跟着笑,配一脸
原来,眼睛真的会笑。
吃完早餐,盛一南梳头发,长发有点打结。
何玄白便抓着靠近头皮的头发,认真梳理。
第一次上手,很生疏,拧眉锁眼的,如临大敌。
他给盛一南扎了个丸子头,还拍了一张照片,锁在手机里。
还没走出酒店,丸子头就散了。
今天是周末,京大的人流量更是大。
里面是不准停车的,只能在外面找车位。
盛一南看了眼时间,“你去找停车位,我去排队。”
进京大,是要排队登记的。
何玄白不乐意,“为什么要分开干?”
“不是有句话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样子快一点。”
“你瞅瞅哪对情侣是分开干的?”
区别单身狗与有主人士,最简单粗暴的就是看他们的外出活动,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盛一南:“……”
另外一边。
权蓉从权家出发,带上了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台灯竹细作。
原本一块块冷硬的竹子,在竹细工人手里,变成了最柔软灵性的作品。
去巫灵国师家,必须经过京大。
京大办学几百年,地处繁华地段,周围的大厦都是依它兴起的。
道路虽然不断扩大,提起它,大家第一印象还是堵。
是真的堵。
权蓉的车子缓慢前进,像她此刻的心情,觉得时间无比漫长煎熬。
巫灵是国家级别大师,对作品的追求近乎完美,这是严苛的关键所在。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生活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巫灵国师大半辈子在竹细工行业里叱咤风云,名声享誉全国,经手的优秀作品,数不胜数。
年级虽然大了,可双眼明亮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巫灵一身正气,从不可以讨好权贵名流。
看了权蓉的细作台灯,问了几个核心问题。
权蓉整个脑子一片空白,耳鸣声很响。
平日里,看过她作品的人,除了夸奖还是夸奖,压根就没有挑毛病的。
巫灵这里有,不仅一个,是四五个,问得她哑口无言。
“巫灵国师,我……”
“你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这是赶人的潜台词。
权蓉拿着细作台灯,整个人恍若被雷劈似的,一浅一深踩着地板离开。
长期坐着赶工,巫灵的腰不好。
她的助理特意学了点按摩的,给巫灵拧腰。
助理尊称巫灵为先生,“权家权蓉,虽然只有二十三岁,可竹细作方面的天赋不低,如果加以培养提携,以后也是个优秀的竹细作师。”
“嗯,是优秀的,”巫灵阖眼,可她想要培养的是竹细作国师,能够将国粹竹细作,推向全世界,让全世界的人,见识到竹细作的美。
“往下拧,稍微重点,嗷——”巫灵惊呼,差点没被重力摧毁,“我的老腰……”
可疼死她了。
“再帮我找个好点的按摩师。”
“上次那个按摩师不行吗?”
“按摩一两次还有点效果,疗程多了,也没什么见效。”
别的国家大师,哪个不是干那行干到走不动才宣布退居幕后?
外人只道巫灵狂傲,才六十来岁就敢退居幕后。
巫灵没办法,她去爱心助教时,出了车祸,腰部受伤,这让原本就老化的腰部,雪上加霜。
特别疼,根本就不能久坐。
医生说没办法医治,只能养着。
竹细工是一门需要耐得住寂寞,坐得住的艺术和工作。
腰疼几乎断送了巫灵内心所有的灵感,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将灵感施展出来。
很大的遗憾。
这件事,巫灵没跟人说,不想获得同情和同行的嘲笑。
权蓉来的时候,画了个淡妆。
此时,淡妆也挡不住粉底下面的苍白。
她被拒绝了。
那么努力刻苦,等来的是闭门羹。
这个挫折对于她来说,很大。
想到在家里等待消息的白子晴,权蓉一阵头疼,不想立刻回去。
车子正好驶向京大大道。
权蓉心底微微一震,京大,是何玄白的母校。
本来,她也有机会进去,成为何玄白的师妹。
“我进去走走。”
权蓉是有保镖的。
保镖们离她三米多,保护着她。
权蓉走在校园紫荆校道里。
淡金色阳光镀在绿叶上,在她身上投下斑驳树阴,校园里的花草树木,基本都抽出了嫩芽。
放眼望去,那是属于春天的生机绿色。
一道熟悉的影子撞入眼帘。
白衬衫黑裤,修身俊挺,出类拔萃,那是何玄白。
她眼睛一亮,正要上去,一条羊肠小径走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
何玄白伸出手,拉着姑娘。
权蓉这才注意到,何玄白手里提着一个女式包包。
那个就是乡巴佬女人?!
权蓉只看到对方一个侧脸,足够惊艳,这让她内心涌出一股嫉妒。
偷偷跟着两人走了一路。
路上有很多来来往往的情侣,倒不怕被发现。
校园内不准开车,只有公交。
盛一南嫌挤,不想坐。
何玄白便拉着她的手,漫无目的往前面走。
走到哪里,何玄白就介绍到哪里。
不过他说得断断续续,偶尔还讲错地点的名字。
盛一南也不拆穿。
为什么知道?角落偶尔有介绍牌。
“以前一心想着学习深造,拓展何氏的商业版图,基本没观赏过校园风景。”
“那现在就好好看看吧。”
盛一南不知道京大那么大,穿了高跟鞋,走了半个钟,紫荆花校道依然无垠,脚后跟都磨破了皮。
忍了挺久的,终于绷不住被何玄白发现。
“我背你,嗯?”
他低音炮,鼻音嗯时,更是酥爆表。
“不用,”行人太多,盛一南不大好意思,“再走一会,去便利店买个创口贴。”
“这里离便利店还很远,”说完,不给盛一南拒绝的机会,半弯着腰,“阿南,上来。”
盛一南趴上去,圈着他脖子。
这么突兀的动作,行人的回头率极高。
走了一段路,“重不重?”
“不重,再胖点好,现在有点瘦,”她身上的桃花香携裹着空气,钻入他鼻肺里,“现在背着,想根骨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