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儿,干嘛呢一直不接电话?”
盛山荇精神恹恹,“挨打去了。”
说完,挂了电话。
累到不想说话。
许教教第一次当老师,严格要求自我,更是严格要求学生,盛山荇就有苦头吃了。
张南城给数学课代表回话,这货的语态极为夸张,“盛山荇要被打死了。”
数学课代表将原话转给阎甜甜。
阎甜甜吓得眼皮子抖个没完没了。
她抓着手机夺门而出,阎父母根本拦不住。
阎甜甜的体育能力向来惊人,一口气跑到咸蛋村还不带喘气。
什么近情者怯,娇羞踟蹰,统统见鬼去了。
她用力敲门,半晌就没人开门或者回应。
难不成被打死了?
一想到这里,她鼻头就发酸。
情绪失控,力道也就失控。
锤了两下,“砰”的一声巨响,盛平家的门,被她锤烂了。
一整块门,直直往里面倒去,砸了一个中年妇女。
紧接着一道痛苦的叫声。
“你是谁啊?”
阎甜甜脑子像是撞了大本钟,晕头转向,整个人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高一家长会时,她见过康雯。
死了死了死了,自己砸了未来的婆婆。
“我是,我是阎甜甜,我来看盛山荇的,”她三步做两步,单手就将门提起来,扔到一边,扶起康雯。
“阿姨,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锤烂你家的门,我听说盛山荇……”
“死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听到动静的盛山荇从楼上跑下来。
阎甜甜:“……”
盛山荇将康雯扶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才有时间质问阎甜甜,“你怎么在我家?还砸烂我家门?”
总不能说自己监视他吧?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对着康雯鞠了个躬,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康雯是个纯良的人,笑得一脸慈祥,“她是你同学吧?”
盛山荇面无表情抢答,“不是,隔壁班的。”
康雯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只要是一个学校的,都是同学,都是朋友。我没事,再说了,她又不是故意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阎甜甜。”
水仙村到咸蛋村,有一段距离,阎甜甜双颊的高原红有点明显,很讨喜。
“这个名字好听,甜甜。”
康雯想到什么,继续说:“当初我怀孕时,做梦是个女孩,名字都商量好了叫盛芙蓉,哪知道……”出来时是个带把的。
瞧这语气,挺遗憾的。
盛芙蓉很头疼:“……”
康雯将阎甜甜拉到边上坐着,请她喝茶吃点心,还说要留着她在家吃饭。
阎甜甜都快羞愧死了,哪里敢留下来吃饭?
随意找了个借口,再次为砸门的事情道歉,才跑回家。
一回到家,她哈哈大笑。
盛山荇的妈妈,挺可爱的。
她以后会喜欢自己吧?
阎父母很担心,这女儿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晚上,阎甜甜吃晚饭,给八班的数学课代表发了个中老年人微笑:【你这辈子别来我家蹭饭了。】
很喜欢阎妈妈做的香芋扣肉的课代表:【……】
问清楚原因后,课代表给张南城打电话,臭骂了对方一顿。
张南城:“……”
下辈子他不要做人了,做人还要上学。
他要做狗,无忧无虑。
很久以后,他去盛山荇家玩,得知隔壁随风居的那条拉布拉多犬,每个月也要上课。
*
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
咸蛋村的年味越来越足。
四周都是白色的雪景,家家户户,门上贴了红色的对联,红灯笼在寒风中轻微摇晃。
外出务工回来的人,带回了家里粉妆玉砌的小孩子。
小孩子们在雪地里撒欢,开始放红色的爆竹,穿着鲜艳的红棉袄。
你追我赶,成为雪色里最温暖的点缀。
盛一南望着这一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福桃怕爆竹,窝在盛一南怀里,美滋滋。
作为一条狗,它都感受到了,盛平家的人对他主人有很大的意见。
做狗多好。
虽然男主人不怎么疼它,但它有女主人疼就信。
男主人听女主人的话,算来算去,它就是家里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