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眯眸子,像是认真思考问题,“我不认得你。”
何玄白又气又心疼,“那以后就认得了。”
她没回答,挠了挠露在外面的脖子,那里有三个肿包。
明显是被蚊子咬的。
“别挠烂了,我给你擦点药。”
他一起身,盛一南就站起来,拉着他的衣角要跟过去。
他眼里闪烁着亮光,侧目瞅她,“大晚上跟男人回家,不怕吗?”
醉了的人,偶尔也能搭上话,她一手抓爆啤酒罐,笑得没心没肺,“没人打得过我。”
这是小祖宗的自信。
何玄白乐了,“你以前经常哭。”在夜深的时候,只有他一人知道。
不是伤心的那种哭。
盛一南挠了挠肿包,她有点渴,“我要喝水。”
何玄白带着她进去,他从不在随风居接待人。
“我这里没有杯子。”
盛一南逡巡一圈,盯上了一个海绵宝宝的陶瓷杯。
刚扑过去,何玄白先一步抓起那个杯子,放在盛一南拿不到的地方。
继而拿了一边的白色玻璃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我要那个杯子。”
“乖,用这个。”
他哄着她呢。
喝高的盛小祖宗,还是很听话的,乖乖将杯子里的水喝完。
她嘴唇滚下一滴水,显得唇色妩媚。
何玄白深吸一口气,抽了纸巾给她擦了擦下巴。
许教教今晚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暴富了。
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哪个龟孙大晚上不睡觉?”他一边嘀咕一边往外走。
“痒,很痒,你快点……唔,好舒服……”
这醉生梦死的娇哼声。
该死地令人遐想非非。
客厅里,盛一南软绵绵靠在沙发上,何玄白蹲在她面前,低头不知道干什么。
许教教一米九的高大个陡然一僵,立马钻回卧室。
后背贴在门上,一个劲拍着胸膛。
好险。
差点就坏了老板的好事。
折回房间,他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值当。
你们恩爱就恩爱,为什么要屠狗?
随时随地,都不考虑一下他这个局外人会尴尬吗?
客厅里,何玄白仔细察看了一遍,发现盛一南身上的肿包不少。
这里林木多,更加容易滋生蚊虫。
蚊虫自然盯着她的细皮嫩肉。
何玄白给她涂药膏时,她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何玄白轻手轻脚,静静凝视她。
眼里的暖意能融化一座冰山。
他的目光移到她平坦的小腹处。
那个时候,她是有了孩子的。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是孩子保住了她残碎的幻灵,寄放在这柠山。
也算是一道保护屏障。
她在柠山吸收天地精华,一点点弥补残灵。
也罢,就当这三千年的修幻是积福。
她回来了,是他这些年来,最高兴的事情,没有之一。
盛一南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睡姿。
她平日睡觉,是需要抱着娃娃的。
这会,她将何玄白的手当成了娃娃,抱在怀里。
还是那么那么爱她。
何玄白看得心头火热,拨开她额头上的碎发。
低头亲了亲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盛一南嫌痒,拍了一下,无意识地拧了拧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