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便紧了一口气,忙接说道:“母亲说的正是呢,儿媳这事做的是欠火候,当时她说要帮我的忙,我就该拦下的,只是平泉媳妇当时也在场呢,三嫂似是卯足了一口劲儿,要置什么气似的,就非得管金银器皿房的事,我玩笑似的拦着都拦不住,就好像是要把那些杯碟茶壶点明白了,她就赢了什么了一般。”
“还想着去年元宵节数丢两个杯的事?”三太太脸色和缓了。
徐氏听完,恍然大悟了似的,道:“倒是母亲这一句话点醒了儿媳,看来真是为那事了,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儿媳也知道自己做的欠考虑了,改怎么办呢,来讨母亲的示下。”
“解释明白就好了,侯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再说不是还有老太太。”三太太稳稳的放下茶杯。
是啊!还有老太太呢,高潭才是老太太正经八百的孙儿。
徐氏听这话,稍稍松了一口气。
三太太便抬眼问站在西屋门口的丫鬟,“什么时辰了?”
被问到的丫鬟走至明堂墙角,细数了数水器,回来回话道:“才卯二刻,时辰还早呢。”
徐氏在旁赔笑说:“都是儿媳没有城府,这么早过来打搅母亲。”
三太太便又变得如平常那般平和了,笑说:“也是该起了,你没用早饭呢吧。”
徐氏也就松了气,走到三太太旁边,用惯常的相处模式说:“儿媳心里搁不住事儿,最是个胆子小怕事的,担心受怕了一夜,要不是刚才母亲开导,还满心发愁呢,哪里吃得下饭。”
三太太摆手让徐氏坐:“你这嘴,别人说一句,你说十句,既然还没吃,在我这吃吧,昨儿寿宴,经你手的事多,一会去老太太那请安跑不了你了,要逮着问你,一两个时辰也是有的。”
徐氏在三太太下首处坐了,言笑晏晏了起来:“那儿媳可有口福了,母亲腌的酸黄瓜最下饭了,美膳堂庖厨腌制的,在母亲面前都逊那么几分色。”
三太太点了点头,慈和的笑说:“也就你哄我,着人给波儿送去,他都不吃呢。”
“七弟那是不舍得吃。”徐氏笑着说。
三太太微微一笑,吩咐道:“摆饭吧,打一碟子酸黄瓜。”
徐氏笑起来:“母亲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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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院里,馨香走到床边,轻轻撩起淡绿色百草纱帐,唤沈暖玉:“奶奶,卯二刻了,该醒醒了。”
沈暖玉被叫醒了,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解乏,做梦梦见考试迟到,别人都交卷了,只她还没写完呢。
一睁开眼睛,又是满眼的古色古香,眼前站着个古典美人。
沈暖玉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馨香催促:“再晚就误了请安的时辰了,奶奶快起来……”
没等馨香说完下话,沈暖玉一下子坐了起来,给原主的婆婆二太太和高老太太请安可不能晚了,否则后果会比考试答不完卷子严重。
晚上做的梦做的就不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