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屋内,墨燕被人安置在椅子上,另外三人扯下面巾,朝垂着珠帘的里间道:“见过少主,莫首领已经救出了。”
里面传出冷哼声,“愚蠢,无知,刺陵说你们擅作主张去救人,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们都是愚笨之人。
竟然将人带到这里来了,侯府世子已经追过来了,你们三人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
三人听得头皮发麻,随后就看到珠帘里一角紫袍从眼前划过,紧接着里面的少主走了出来,露出戴着半张面具的面容。
“少主!”
“怎么办?我们明明没被发现,怎么会被跟踪……”
“要不,先将首领喊醒再说?”
他们擅自做主去救人已经触怒了少主,现在开始商议该如何做才能挽回局面,绝不能让少主被外面的人发现。
若非墨首领以往对他们多有照顾,他们也不会擅自结伴去救人。
他们单膝跪地,担忧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忽然一道光芒闪过,眼前的少主袖子一翻,锋利的匕首划过他们喉咙。
“不听令行事,该死!”
临死前,他们只听到淡漠至极的声音。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侯府的两位客卿走在最前头,一进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与摆放在椅子上歪着头口吐毒血的墨燕。
他们快步查看一圈屋内,将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并无旁人在,倒是一旁的窗户被打开了。
“墨燕死了,刚死,来迟了半步。”
“血燕背后的人倒是心狠,自己的下属说杀就杀,一刀封喉,用的是弯刃匕首,伤口窄细。”
褚彧见到此处情形,立马从打开的窗户追了出去。
封闭的房间中,只有那一扇窗户是打开的,房梁上床底下柜子里都看了,没有藏人,那对方只能是从窗户出去的。
金虎与他各找一个方向,另外两人也散开寻找。
已经是深夜,酒楼很多地方都安静异常,连灯盏都没留。
褚彧一路寻找,直到在一处灯火通亮的房间外才停住,里面传出欢声笑语,还有丝竹管乐之音,他毫不犹豫,推门进去。
忽然被用力推开的门的声响惊到了屋里的人,许多人转头看去,见来了一个陌生男子。
里面的人不少,有舞女歌姬,有琴师与陪酒的娇俏女子,还有几位富家公子,其中两人他还认识。
“你是什么人?这样闯进来是何意?”
“你们可认识他,是邀请而来的友人吗?”
环着女子作乐的富家公子连声问道。
醉意上头的江修文撑着头,看向来人,顿时酒醒了大半,道:“褚世子,你怎么来了?是来喝酒的吗?”
而他身边坐着的萧叙也举杯邀请:“褚世子,在这里碰到真是难得,喝一杯?”
周遭的人听说他是宣平侯世子后,当下不敢置喙半句,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褚世子他脾气不好,惹得他不高兴,可是会被打的,就连天府书院的郭旻都被世子打断了腿,他们可不敢造次。
褚彧走上前,接过酒杯,扫了众人一眼,“我来找个人,不知诸位方才可离开过此间?”
江修文勇于回答:“我们都在这里喝酒听曲,没有谁离开过,除了去小解,世子找谁?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褚彧看他脸上浮现醉红,知道他是喝醉了,便看向萧叙,“萧公子,你可去过东面的霜霖院?”
萧叙不解地看向他:“霜霖院?我去哪里作甚?”
这里面只有萧叙最可疑。
他从京城而来,他家中是定国公府,他也会武功。
褚彧俯下身,轻轻嗅闻,并未闻到血腥味。
这不应该,那三人被一刀封喉,血溅的到处都是,他要是动了手,身上不可能没一点味道。
仔细看他身上的紫衣,除了有些许酒污外,并无别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