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无奈道:“皇上,这话您对着奴才说没用,甚至您对太后说也没用,她摆明了就不和您讲道理,且别急着生气,先想想怎么把人劝回去吧,真要是她在书房外那么一跪,皇上您身上这个污点就再也洗不掉了。”
林卓深吸两口气,忽地恶狠狠道:“以为这样就能要挟朕?做梦去吧。也罢,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朕不义。喜乐,你找几个力气大的嬷嬷,扶太后回慈宁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出门半步。”
喜乐一口气险些没倒腾上来,连手都扎楞着不知该往哪里放,结结巴巴道:“皇……皇上,这可不行啊,软禁太后……这可是忤逆,您……您还要不要名声了?不行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卓眼中没有半丝表情,森冷道:“当年唐太宗玄武门之变,逼得李渊退位做太上皇,耽误他做千古明君了吗?太上皇都可以软禁,一个想要干政的太后,又有何可惧?或者,你觉着不软禁她,叫她跪在这书房院子里,朕的名声就好听了?”
“可是皇上……”
“没有可是,尽管按照朕的吩咐办事,若因为忤逆就要遗臭万年,那也是朕不是你,你怕什么?滚!”
“是。”
喜乐知道林卓动了真怒,再不敢多说,转身出去安排。果然,片刻后就听到书房外传来阮太后的喝骂声。
林卓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听着骂声渐行渐远,伸手从桌子左上角的一摞奏折中随便抽出一本,打开,第一页赫然十个大字:“历数威国公二十大罪状”。
那一摞奏折,都是百官弹劾京城中有名的几个勋贵的折子,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若不是林卓下定决心要铲除几个气焰高涨的勋贵世家,他还不知道,这些腐朽糜烂的家族竟坏到这个地步。
“这些勋贵,早就连根子都烂透了,不连根拔起,将来遗祸无穷。比起铲除他们付出的代价,母后你这番哭闹,又算得了什么呢?剜掉身上的痈疮,总会有几日剧痛,但愿你在禁足期间,能够好好反省。只要你尽到做太后的责任,儿臣仍愿将你当做嫡母奉养天年。”
说完慢慢呼出一口气,接着冷笑一声,他将奏折扔在桌上,继续批阅尚未处理的奏折。
唉!有些想绵绵了,她不在皇宫就是不方便,虽说皇庄离得也不远,快马来回也要半日。
说起来端午快到了,嗯,今年让御膳房多包些粽子,绵绵最喜欢吃咸肉馅儿的,到时朕给她带一箱子过去,看在粽子的份儿上,她应该不会怪朕不务正业了吧?
对了,康晨那个老东西,之前明明都起了疑心,怎么这些日子倒没动静了?朕要不要再给他点提醒呢?
而被皇帝陛下惦记着的阁老康大人,此时正在作画。
“老爷,难得您今儿心情好,您可是许多日子没有作画了。”
李普端来一杯茶,康晨接过去,微笑看着自己的画作,忽听李普纳闷道:“咦?老爷您画的这是……小儿戏莲图?嗬!看这大胖小子笑得,只是……这会儿还不到端午,老爷怎么倒想起画年画了?往年过年时也没见您画过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