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县长用了儿子小智的名号,免了单。
溜达着去了吴记餐饮,吴大光正在门口卸东西,见到县长,把手头上的事交给小工。
“县长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刚下班吧,吃饭了吗,上酒楼吃点去。”吴大光打招呼。
“吃了,今天没带钱,刚才用小智的名号免了个单,我明天吧钱送过来。”县长感到不好意思。
“说的是哪的话,您天天来吃,天天免单都行,都不是外人。”吴大光留意到县长身边跟着几个职工,吴大光在厂子里呆了几天,厂子里大部分工人的脸记了大概,自然一眼认出来了。
“这几位?”吴大光问。
县长叹了口气,在靠近路边的桌子坐下,吴大光坐到对面,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吴大光恍然大悟:“我说今天怎么接到了厂子的电话,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中午是太忙了,没听清。”吴大光装作懊恼姿态,然后态度反转:“哎,不对啊,给我打电话要说啥?我也不懂厂子里的情况。”
县长摆摆手:“不说电话的事了,我寻思现在厂子再经营下去,只会越来越惨,我想把厂子关了,厂子转让出去,用转让的钱弥补工人的工资,就是心里头不落忍,你说从我上任起,厂子就在这,以前大半个县城的人都在厂子里上班。”县长深深叹了一口气,掩饰不住的无奈。
“既然没出路了,开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吴大光安慰道。
县长毕竟是97年的县长,他没有超前的意识,不知打今后的走向,这个决定相当于宣布了厂子里的职工失业了,并且会有一系列的后续问题等着他,厂子卖给谁?工人何去何从?
“大光,你觉得我这么做对不对?”县长心里犹豫,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似乎除了他,所有人都在反对,现在哪怕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站出来支持,他也能鉴定额想法。
“也许对,也许不对,眼下除了这条路已经无路可走,与其原地打转,试着走走。”吴大光算是支持了县长。
县长点点头,表示同意:“谁都知道没救了,就是放不下。”
“有些东西该放下,就得放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吴大光笑说,就和普通聊天一样。
“行了,我就说两句废话,你忙吧,跟小智说让他没事多回回家,他妈想他了。”
“既然来了,您进去说不一样吗?”
“你说吧,他听你的话,行了,走了。”县长道别离开。
吴大光目送县长消失在视野里,轻声一笑,这对父子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老子前脚走,儿子后脚从吴记餐饮出来。
“光哥,我家老头子跟你说啥了,我发现你俩走的越来越密切了。”老二怀疑光哥和他老子在算计他,刚才他看到了,就是没出来而已。
“你妈想你了,喊你回家吃饭。”吴大光走到拖拉机前搬运东西,搬起一把椅子到一半,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
“哎,老二,你知道服装厂要倒闭的事吗?”
老二摇摇头:“知道一点。”
“你最近帮我多留意点服装厂的动向。”
“干啥啊?”
“服装厂不是跟我有过节,我看笑话。”吴大光漫不经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