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根本没想到张秀的位置原本是为沈清竹准备的,只是因为皇帝的存在她才逃过一劫。
江恒照常回家,在院子里没看到沈清竹——他也没有很意外,这两天练功练得她浑身疼,没事的时候他愿意她歇着。
把猎物放下,江恒洗了手才进屋,沈清竹正坐在炕上画图纸。
如果不是她脸上的伤太明显,江恒一时半会都未必能看出来她今天差点被凌辱。
“谁干的?”
江恒看见沈清竹脸上的伤,火气立刻就起来了。他从她手里拿过画笔,然后搬开小桌,抬起手却不敢碰她的脸。
“你先别急,我慢慢跟你说。”沈清竹把白天的事情细细的说给江恒听,“那几个人我不认识,但我想现在外面应该已经把张秀的事情传开了,所以有谁应该很容易知道。”
江恒这才想起在外面听到的许多传言,一路上他的确听到了几个名字,那些都是村子里的无赖,年纪不小却连媳妇都没有过。
“哪里还伤了?”
江恒细致的检查沈清竹的身体,但因为衣服的遮挡,他暂时只能看见脸上的伤和手腕上的勒痕。
“后背撞了一下,晚上你帮我上药,我够不到。”沈清竹又仔细想了想,“我这两天只能喝粥,咬人咬得我牙疼。”
她说的颇为轻巧,仿佛之前只是摔了个跟头。
江恒却皱着眉,轻轻的把沈清竹抱在怀里,不敢用半点力气。
“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让你再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这样的罪。
江恒记得沈清竹曾经说过,她前世就是被人掳走,然后在荒郊野地被凌辱。
这样的经历对一个女子来说太过恐怖,她却险些经历第二次。
“这不是没事吗。”沈清竹拍着江恒,反过来安慰,“皇上救了我,而且这事情我不会在意的。”
如果她会产生心理阴影,就不会和江恒那么顺利。
为了不相干的人产生阴影,然后去折磨深爱的人,她没那么脆弱。
她真的是这样想的,江恒却总认为她是在逞强。
沈清竹实在解释不清楚,只能说正事。
“老先生说皇上的记忆要恢复了,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
“这一天总会来的,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管之前的日子有多惬意,皇帝终究不属于这里,他总会想起一切,到那时君臣归位。
“还有一件事,张秀身上有毒针,晚上你去把解药给她灌了。”
“毒死她算了。”
江恒跟小孩子似的发言让沈清竹笑个不停。
“江恒,咱们不能摊上人命案。”沈清竹劝她,“虽然没人看到我,但那几个人是知道的。张秀没事,他们可能不会说出我,但若是张秀死了,这件事藏不住的。”
村民们知道是小事,万一张家报案后官府查上门,事情就麻烦了。
这种小地方,卢致风都不管用,他们都未必知道灵医谷的存在。
这个道理江恒自然懂得,但一想到张秀带着人算计沈清竹,他就恨不得剁了他们。
但是不能,他们不能死。
但只要不死就行了。
“这件事情我去做,你好好养伤。”
迟早有一天,他会亲手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