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里正,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只能转向沈清竹,“莲花婶子,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对我。”
“秀丫头啊,你做错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怎么就这副样子了。你这样子,是对里正的处置不满吗?”沈清竹又往前走了几步,她脸上带着令张秀汗毛倒竖的笑意,“半年前我曾经在李二牛家里说的话,秀丫头没忘吧。”
张秀心里咯噔一下,脸白得不能再白了,她转身想要逃跑,右肩却被人抓住。
众目睽睽之下,沈清竹抓着张秀的右肩,一把将人按在地上,然后趁着她摔倒的间隙,抽出腰间的匕首,猛地刺下去。
“啊——”
张秀尖叫出声,她嗓子本来就哑得不行,这么一叫着实难听。
可她怎么能不叫,那断裂的右手小指还在地上滚动了几圈,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回忆起昨晚的经历。
“不要……不要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张李氏最先反应过来,不要命的要来撕扯沈清竹,却不想江恒已经把人护在身后了。
江恒的身量比乡下汉子更健壮,他不说话就能把张李氏吓得一个跟头,如今急红了眼,也不过是冲上来便被江恒一掌推了回去。
他不说话,只是拿了个药瓶子,把上面的药粉洒在张秀的断指上。
药粉覆盖之下,血流得慢了很多,只是疼痛不会减少半分。
“宋莲花!”
张李氏坐在地上,双眼通红,却因为江恒的存在,不敢再做什么。
“卢大夫的确是愿意私了,只是玉书受过的疼和流过的血他不愿意就此罢休。恰巧半年前我说过,只要有人敢在绵亿面前说我们半句不好,我便断他一指用来涨涨教训。如今两件事赶在一起了,我好说歹说的卢大夫才同意用一根手指来结束这次的恩怨。”沈清竹把匕首交给江恒,然后拿过他手里的药瓶,“卢大夫还是心善,怕断指以后出事,特地给我们备下伤药。如此处置,里正可满意?”
张秀的小指还躺在地上,她本人捂着手一直哭喊,这模样的确凄惨,却比不过沈清竹刚才利索的一刀带来的冲击力影响大。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也不希望谁把这件事闹到府衙给县太爷添堵,更不希望谁再因为这件事情在村子里面胡闹!”
“可是……”
张李氏还要说什么,沈清竹却抢先一步说话,整个人都乖顺客气。
“我们自然是不会做出那些不合规矩的事情,我想卢大夫也是愿意就此了断的,毕竟一个村子里住着,闹得太狠总是不好的。”她说完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过些日子卢大夫得空去和官老爷们吃酒的时候,也一定会提一提里正大人的。”
至于是什么时候,又和谁说什么,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即便里正高于村民一等,也是不敢凑到官爷面前问一问的。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村民们是真的相信卢致风和官老爷们有关系,他能美言几句,里正的位子也算是稳了。
他高兴,但高兴和不满一样不能表现出来。
有沈清竹这句话在,里正怎么可能再为难她,张秀被张李氏抱在怀里,恶狠狠的瞪着她。
总有一天,她要让宋莲花也尝尝这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