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不是张秀,不能胡搅蛮缠。况且这样的证据摆出来,就是到公堂上也没法定罪。
至于这个证据严不严谨根本不重要,梧州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官员们是一个赛这一个不干实事。这种老百姓的纠纷,只要不涉及到人命,就是走个流程,根本没人真心搭理。连理都不愿意理,更别说去查一个看上去没问题的证据严不严谨了。
“按照你这么说,似乎真的不是你。”里正没有再指责沈清竹,而是看向张秀,“那你可有什么证据?”
“我……”
张秀哪有什么证据,别说看了,昨晚她连声音都没听到,她之所以指认沈清竹,就是因为玉书的事情,她觉得沈清竹肯定是心存歹意的。
可是也不能说没证据啊。
“我看到了!我昨晚都看见莲花婶子的脸了,就是她一刀一刀的毁了我的脸……”
张秀又哭,那副模样看得张李氏心疼得要死。
“里正大人,您可要为我家秀儿做主啊,宋莲花这黑心的,她今天敢这样对我家秀儿,明天就不知道哪家闺女受罪了!”
“秀丫头,你说是我动的手?”沈清竹笑了一声,没想到张秀自己给自己挖坑,“你可记清了,真的是我亲手毁了你的左脸?”
“我……我记得清楚!”张秀有一瞬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但也不能不接,“你就在我眼前,一只手按着我,一只手用刀子……用刀子……”
她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似乎昨晚的事情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那可真是不巧,前些日子我右臂受伤骨裂,没养多久又赶上了地动。大家都知道,我家绵亿和卢大夫家的玉书都埋在秀丫头的家里,我跟着挖了很久,导致伤情加重,现在可是筷子都拿不了。”沈清竹抬起右臂,望向张秀,“秀丫头告诉我,我要如何一只手按着你,一只手毁掉你的脸呢?”
这种受伤的事情不可能撒谎,毕竟只要找大夫来看看就根本瞒不住,而且沈清竹挖人的事情是村里人都看到的,这个就是铁证。
张秀的脸色变了几分,她哭了几声才颤巍巍的开口:“可能是我记错了,是江叔动手的,是……”
这话可就搞笑了,沈清竹和江恒不管是身高还是体型都不一样,最根本的是他们两个性别都不一样,张秀说记错了?
围观群众里有人不小心笑出声,里正也是白了她一眼,果然是年纪小,胡乱说话还不如闭嘴。
“看来秀丫头的记性不大好,那么我帮你回忆一下吧,绵亿和玉书究竟为什么被埋在了你家房子地下。”
“都说了是你儿子要来偷东西!”张李氏抢过话来,“谁不知道我们家有些银钱,你教不好儿子,让他偷东西还扯谎。现在出了事,又把屎盆子往我闺女头上倒!”
“嫂子的意思是玉书也是去你家偷东西的吗。”
“当然是因为要阻止你儿子,结果被牵连了!”
谁敢说玉书偷东西啊,人家吃穿用度不知道比他们好了多少,怎么可能去偷东西。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前几日玉书醒了,卢大夫问他事情经过,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秀本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双眼忍不住的睁大。
玉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