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贤原本正为嬴政打理着书案,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见陛下怒气冲冲的走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莞尔一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然后她十分温柔的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陛下。
“叛国悖亲,抛妻弃子,狂妄偏执,不忠不孝的逆子。”
嬴政接过玉杯,一饮而尽,然后目光阴沉,气呼呼道。
陛下这是再说谁呢?
诸公子都各司其职,好像并未有什么过分之举?
陛下今日是前往章台宫设宴,犒赏远渡重洋的海军。
莫非是长公子扶苏?
可长公子一直以贤名远播天下,岂会是这样的人?
“陛下,长公子没有归国吗?”
宋贤略微想了想,就猜出个七七八八,为陛下揉着肩膀,小声道。
“那逆子说要留在印安大陆,为朕传播王道教化,宣华夏之礼仪,教化印安土民。”
嬴政并不是气扶苏留在海外,有自立为王的嫌疑,而是大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最信任的儿子。
“陛下,长公子有如此宏伟大愿,岂不是好事?”
宋贤楞了楞,没弄明白陛下为何大怒。
“什么叫好事?于大秦何益之有?”
嬴政反问道。
“有长公子教诲,开方外之土民,传大秦之国统。”
“陛下不出一人一兵,便能远播华夏之薪火,这岂不便是好事?”
宋贤安慰道。
“可他很清楚,以秦国如今的航海术,对印安大陆根本就鞭长莫及。”
嬴政冷冷道,心中很失望。
“可陛下也清楚,蒸汽机已经正在有序推进,很快大秦的战船将会迎来飞跃,印安大陆也并非遥不可及。”
“蒸汽机这几年来也在飞速发展,从小到大,如今战船专属蒸汽机也已经井然有序提上日程,很快就能实现。”
宋贤深得陛下宠爱,对这些秘密如数家珍道。
“朕清楚,可他不清楚。”
“也许他对帝国并无二心,忠心耿耿,可若是几十年上百年后呢?他的继承者还会对大秦帝国忠心不二吗?”
身为一个帝王,他要考虑的从来不是眼前的利益,而是未来。
扶苏所为,也许短暂时间来看,对大秦有益无害。
可若不是开启了工业文明之薪火,大秦要多少年才能真正驰骋五大洋?
那个时候,也许印安大陆的土民已经开化,并且极具力量,对大秦而言,恐怕并非什么好事。
或许这点力量对大秦帝国而言,算不得什么,可哪怕因此多死一位秦军将士,那都是扶苏的罪孽。
“陛下,不要动怒了,气大伤身。”
“臣妾,要送给陛下一件礼物,陛下见了,一定会圣心大悦。”
宋贤神神秘秘对着嬴政道。
嬴政转头看了看宋贤,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道:“她成功做出来了吗?”
宋贤没有明说,而是笑着拉着嬴政的胳膊道:“陛下看了便知。”
“好,那就去瞧瞧,朕很期待。”
嬴政站了起来,满脸期待之色。
两人十分亲密的走出平天殿,向宫武库坊走去。